我抬起頭,朝著夜空之中望去,發現,今夜的星各外明亮,灑滿了整個夜空。
“殿下,今夜滿天都是星辰。”我看向太子殿下說道。
他一聽,便掀開了被褥,要從床榻上下來,我連忙過去扶他。
結果他卻搖了搖頭,愣是自己站了起來。
我看著他,他穿著一襲月牙白的寢衣,頭髮漆黑如墨,身材欣長,雖帶著病態,可卻不減半分俊逸。
他邁步朝著那大窗前走去,微微仰起頭,望著那漫天的星辰。
“殿下,夜涼。”我說著,將身上的錦被,披在了他的身上。
“祭靈司曾給我算過卦,卦象中說?”他頓了頓,眼眸沉下,不再言語。
我望著他的側臉,凝著眼眸看了許久,突然,想起自己或許見過他,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聲調?之前,葛闊曾給玉蘭姐找過一個活兒,我還去那宅子的後院給一個公子瞧過病。
那公子說,他出生時便沒有氣息,可七日之後卻又活了過來。
眼前這位太子殿下的眼神,和當初那個公子的眼神,如出一轍。
可他是太子殿下,為何會跑到宮外醫病?
“殿下,曾出過宮門嗎?”我望著他的側臉,開口詢問道。
他垂目,望向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你為何如此問?”他反問我。
“我?我只是在想,宮外,也有許多名醫,或許能治好殿下您的“病”也不一定。”我笑著解釋。
他聽了,眼神之中露出了無奈之色。
“或許,命數在出生那一刻便已然註定,無法更改。”他說罷,緩緩坐在了長案前。
“殿下,地上涼。”我說著給他拿了個墊子,本是放在他的身側,給他坐,結果他的手卻在我的手背上一搭,示意我也坐下。
我坐在他的身側,他將錦被拉起,也蓋到了我的身上。
我們並排坐著,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再同他說些什麼。
不過,默默坐在他的身旁,餘光撇見他的側臉,總覺得,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他好似有種說不出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