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錯。”沈若竹語重心長道。
上回國子監的事情,那日回家的途中,祁雲渺便同她告訴過了。
人家想利用她來笑話裴則,她為何不能反過來去笑話人家?
沈若竹不喜歡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
她告訴祁雲渺“所以,此番鄭家的宴會,阿孃不會去的,你也不用去。”
祁雲渺便笑了。
她伏在自家阿孃的膝頭,和她說了些自己這些時日在宋家學到的東西,還有所見所聞。
宋家人很好,學堂裡的夥伴們也都很好,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嫌棄她是從鄉野來的,全都把她當好朋友。
小夥伴之間有什麼聚會,下了課之後,大家吃什麼玩什麼,都喜歡帶著她一起。
就是宋青語的二哥哥宋瀟,好像有點看不慣她,總是喜歡找機會嘲弄她。
但是無妨,祁雲渺才不同他一塊兒玩,是以也沒有多少機會任他嘲弄自己。
“對了……”
沈若竹手中握著鄭家的請帖,倒是想起來,當初宋家願意祁雲渺去唸書,全是賴裴荀的面子,祁雲渺第一日去宋家拜師時,她不在,如今她在宋府已經學了有大半個月了,她也該是時候,自己親自上門去宋家道一回謝。
“宋夫人很會準備糕點,馬奶糕、棗泥糕、藤蘿餅、玫瑰露……時常會變著花樣給我們做點心吃!”祁雲渺告訴自家阿孃道。
沈若竹便明白了。
終於又到了宋家學堂不必上課的一日,天空放晴,沈若竹帶著祁雲渺,還有自己做的滿滿一食盒點心,上了宋家的門。
宋夫人姓溫,全名為溫庭珧。
聽聞宰相的新夫人要過來,這日,溫庭珧帶著宋青語早早地坐在自家的廳堂中,等待著沈若竹還有祁雲渺的到來。
兩對母女相見,各自行過禮數後,祁雲渺便跟著宋青語去玩了,只留兩個母親,坐在花廳之中交談。
溫庭珧打量著沈若竹。
這並非是她第一回見到沈若竹了,但每每見到這個女人,溫庭珧還總是會被她的容顏給恍惚到。
平心而論,從小生長在京城,父為蔡國侯,溫庭珧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
就連她自己,也是從小被人稱讚標緻長大的。
但尋遍整個上京城,溫庭珧敢保證,沒有一個人會像沈若竹這般,明眸善睞,美得攝人心魄。
她的美,並不等同於尋常少女的容顏,簡簡單單的清麗,而是在出現的剎那間便會衝擊著人的心魂,叫人難以移開目光,眉宇間自帶的江南女子的溫婉,同她身上那股獨屬於婦人的成熟韻味,相佐得恰到好處,均為她增添著無限的魅力。
也難怪素了這麼多年的宰相會突然間把持不住,非要娶妻。
溫庭珧每每見到沈若竹,便要想,若她是個男人,只怕也想將這位夫人給迎進家門,叫她風風光光做自己的掌上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