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馮楠終於有機會將自己的“演出”,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了林岑,勾得她哈哈大笑。
南方也已入冬,林岑靠坐在三人位的布藝沙發上,笑得百無禁忌。
這間租來的屋子,樓層不高,光線並不是很充足,雖然是臨近中午,但也需要人造光源來補足溫柔。
林岑的婆婆郭蘭並沒有在廚房裡忙碌,此時,她正帶著海薇在校園裡兜著圈,散步曬太陽。
出乎馮楠的意料——在廚房裡顛勺的竟然是王大帥哥。
“哇裡個塞,”馮楠忽略掉林岑的沒心沒肺,繞到廚房去,感慨道:“不會顛勺的帥哥不是好教授,鯤哥,你行啊!”
在這個王鯤能做主的空間裡,他是放鬆的,是輕鬆的。昨聽馮楠要來做客,他一早就去菜市場買回來了很多新鮮的食材。在馮楠發出感慨時,他已經做了一桌子菜了。
馮楠指著一個半顆火龍果盛著的菜,驚問道:“這啥玩意兒?”
“火龍果炒蝦仁。”林岑跑過來,攀住她的肩頭道。
“別緻!”馮楠伸出一根大拇指。
“鍋裡還燉了蹄髈,”王鯤穿著一身圍裙。那圍裙設計得還不錯,身側都有毛巾,他將潮溼的手在身側擦了擦,道:“林岑,你給媽打個電話,可以回來吃飯了。”
“好嘞。”林岑順手將長大了嘴發痴的馮楠帶回了客廳,她掏出手機溫婉的對著話筒道:“媽媽,要吃飯嘍……嗯,帶薇薇回來了哈,好嘞……等您。”
放下電話,她見馮楠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追問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真的有這麼幸福麼?這麼和諧?”馮楠低聲問,她故作誇張的道:“別是李峰收買你騙我上當?”
“去你的,”林岑白了一眼,回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金鷹女神。”
趁著等吃飯的檔口,林岑也把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波折經歷跟馮楠倒了出來,她先是用了兩個詞去形容:雖不易,但不難。
“怎麼解?”馮楠心中動了動,她看著眼前這個依舊有少女感的女人——這個如同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的女人,竟然第一次讓她覺得陌生了起來。
這種陌生不是情感的疏離,而是一種成長的落差。
林岑掰著自己的手指頭,道:“真正搬到這裡之前,我差不多連哭了二十。吵啊,被罵啊,老林和老邵的功底你是見識過的,他們兩個——一個是原子彈,狂暴;一個是凌遲,生割。”
她這話的時候,還算是平靜,隱隱約約透出一點點酸澀。馮楠有一些愧疚,自從她的工作地換到了上海,地理距離便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心理距離。林岑的這些她都沒有機會去參與,最開始還會打電話,但電話總是解決不好問題的。
等到再收到林岑的訊息,她就已經開始盛情邀請自己來新家做客了。馮楠既驚訝,又期待,她很渴望與林岑聚聚,透過了解她的生活變化,去腦補自己的未來。
“現在都好了,沒事兒了。”林岑笑了笑,又朝馮楠撲了過去,嬌俏的笑道:“哎呦,我又當不了你的人生導師的。其實我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
馮楠笑了笑,她能瞭然成長的過程,不會是簡簡單單的破殼,而是每一次陣痛獲得一點點的成長而已。但她還是很羨慕林岑邁出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