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辦?
眼睜睜地看著凌靜姝落入火坑?他做不到。可想在皇祖父手中救人,又豈是容易的事?萬一惹來皇祖父忌憚,對他生出疑心戒心,豈不是白白便宜了燕王?!
皇太孫的手顫抖起來,神色變幻不定,眼中滿是矛盾和痛楚。
那張薄薄的信紙,忽然變得重逾千斤。
呂才在一旁悄眼看著,心裡暗暗驚訝不已。
皇太孫看了信之後,神色間滿是複雜痛苦。這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就在此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內侍走了進來稟報:“啟稟殿下,太子妃命人來叫殿下和太孫妃一起過去用晚膳。”
皇太孫定定神,沉聲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沒像往日那般燒了信紙,而是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摺好放進了衣袖中。
……
皇太孫走出書房的時候,蔣溶月已經含笑在書房外等候了。
她的嘴角噙著甜甜的笑容,微微彎腰行禮:“見過殿下。”
皇太孫暫時將紊亂的心情壓了下去,溫和地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現在有了身孕,安心養胎。不用講究這些虛禮。”
這樣的溫和,已經是皇太孫極少見的柔情了。
蔣溶月紅著臉應了一聲,心裡甜絲絲的。
一個月前,她茶飯不思胃口不佳,月事又遲了些日子。她當時便有了隱約的預感,請了太醫來診脈,果然是喜脈。
進門這麼快就有了身孕,太子和太子妃都很高興,對她這個兒媳自是十分滿意。就連一向冷然淡漠的丈夫,待她也比往日體貼了許多。
她也算苦盡甘來了。
蔣溶月沉浸在歡喜和甜蜜中,一時竟未留意到皇太孫眉眼間的那一絲陰霾。
夫妻兩個在太子妃那裡用了晚膳,然後一起回了院子,各自沐浴更衣。
蔣溶月習慣了親自為皇太孫收拾衣物,今晚也沒例外。在整理摺疊衣物時,她忽地摸到袖中的暗袋處鼓起。
也不知暗袋裡放了什麼東西。
蔣溶月一時好奇,大著膽子將暗袋裡的紙取了出來,開啟看了幾眼。
這一看之下,蔣溶月不由得霍然變色,無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信紙。
“你在做什麼?”沐浴過後的皇太孫站在門口,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蔣溶月的身上。
蔣溶月一驚,反射性地將握著信紙的手藏到了身後:“沒、沒什麼,我在替殿下整理衣物。”
她這副心虛的模樣,落在皇太孫的眼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一定是偷看了他袖中的信!(未完待續。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