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裡不詳的預感被證實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太陽穴突突直跳。
從感情上來說,他肯定向著自己的長女。
從理智上來說,他更清楚徐國公絕不敢無風起浪。徐皇后母子是徐家的靠山,徐國公若不是恨到了極點,怎麼會到御前來狀告昌平?
這個昌平!
還有臉在這兒哭哭啼啼裝模作樣!
徐騫的死,和她肯定脫不了干係!
皇上越想越惱火,面上卻沒流露出來,先對著徐國公說道:“徐愛卿,你一把年紀了,也別跪著了。有什麼起來再說。”
徐國公卻不肯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皇上將愛女下嫁到徐家,我們徐家上下感恩戴德,對公主畢恭畢敬,從不敢有半點怠慢。駙馬蠢鈍,不討公主歡心。我們徐家也覺得愧對公主。因此,公主獨住在公主府裡,我們也從無怨言。”
“駙馬確實平庸了些,配不上公主。可除此之外,駙馬並未做出什麼對不起公主的事。老臣萬萬沒想到,公主竟對駙馬不滿至此,暗中讓人做手腳,要了駙馬的性命……”
昌平公主恨的咬牙切齒,連裝模作樣的哭泣也忘了,怒瞪著徐國公罵道:“老匹夫!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害了駙馬!還在父皇面前這般誣陷我!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證據,休怪我不客氣!”
徐國公看也不看昌平公主一眼,兀自對皇上哭道:“老臣既敢到御前來說此事,自是有證據。”
“公主暗中買通了徐家的馬伕,在駙馬常騎的那匹馬的飼料裡下了藥。又在馬鐙上裝了鐵刺。老臣已經將那個馬伕帶來了。還請皇上明察!”
昌平公主全身一顫,面色陡然泛白。
那個馬伕,她不是已經暗中安排好了滅口嗎?怎麼還好端端地活著?
徐國公的最後一番話,徹底壓垮了昌平公主:“還有,公主安排的殺人滅口的侍衛,老臣也帶了進宮。公主殿下若是清白無辜,不妨當著皇上的面對質。看到底是老臣滿口胡言誣陷公主殿下,還是公主殿下心狠手辣弒夫!”
昌平公主全身顫抖不已,再也沒了之前的跋扈。
皇上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裡怒火陡然高漲,一張臉孔漲的通紅:“昌平!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朕老實道來!”
昌平囁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皇上龍體晃了一晃,咬牙道:“來人,宣他們進殿!”
徐國公口中所說的馬伕和侍衛,很快被押著進了殿內。
跪下之後,兩人連連磕頭告饒:“求皇上饒命!奴才是一時糊塗,收了公主殿下命人送來的銀子,這才斗膽在飼料下了藥,又給馬鐙裡裝了鐵刺。這一切都是公主殿下指使奴才做的……”
“皇上,奴才奉了公主殿下之命,先花重金收買了馬伕。事成之後,再殺了他滅口。可奴才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捉住了。奴才自知這是死罪,不敢求皇上饒命。只希望皇上饒過奴才的家人。”
徐國公聽的心如刀割,老淚縱橫,哭倒在殿上:“求皇上為死去的駙馬伸冤做主!”
皇上眼前一黑,幾欲昏厥。(未完待續。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