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京城來,是為了凌靜姝,哪有心情讀書。
孫氏眼裡滿是不贊成,卻也不便說什麼。
閒話片刻,盧潛終於忍不住問道:“舅母,霄表哥和姝表姐都在府裡吧!我閒著無事。想找他們說說話。”
孫氏閒閒一笑:“阿霄倒是在府裡,你想去找他說話只管去。不過,阿姝今日正好出門有事,不在府裡。”
盧潛楞了一愣,反射性地追問:“她去了哪裡?”
孫氏瞄了盧潛一眼,淡淡說道:“她去了回春堂。”
不等盧潛追根問底,又說了下去:“你初來京城,還不知道回春堂是什麼地方吧!這個回春堂是太醫院的衛太醫創立的善堂。衛太醫年紀雖輕,醫術卻十分高明,更有一顆濟世救人的菩薩心腸。患上了疑難雜症的病患。大多會去回春堂求醫。”
盧潛聽的心中猛然一跳,驚疑不定地抬起頭:“姝表姐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去回春堂?莫非是替霄表哥求醫?”
孫氏就等著盧潛問這一句呢,皮笑肉不笑地應道:“阿霄的眼疾早已求了衛太醫救治。現在阿姝去回春堂,可不是因為阿霄,而是為了自己求醫。”
為自己求醫?
求什麼醫?
盧潛一臉震驚,脫口而出道:“姝表姐到底是怎麼了?”
孫氏忍住冷哼的衝動,語氣中透出一絲指責:“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兄弟兩個,阿姝又怎麼會患上怪病。”
虧他還有臉問出口!
盧潛腦海中一片混亂。一臉急切:“姝表姐患了什麼怪病?怎麼會和我們兄弟有關?舅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氏一想到凌靜姝的病症,氣就不打一處來,語氣自是好不到哪兒去:“這件事,還得從你們兄弟到了定州說起……”
孫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直說的口乾舌燥,心裡的怒氣卻是有增無減:“……阿姝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少女,患了這種病症,日後還怎麼嫁人?你們兄弟兩個的愛慕之心和’‘情難自禁’的舉止,可是將她害苦了。”
盧潛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清秀的臉孔慢慢泛白,眼中溢滿了痛苦,雙手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這世上,再也沒人比他更清楚凌靜姝的心結。
她的病症,不是因為他們兄弟,而是因為他們的父親盧安!
前世那段屈辱的經歷,讓她如置身地獄,即使重生了,也難以忘卻。任何男子的碰觸,她都難以忍受。
孫氏見盧潛面色慘然,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逼著自己硬起心腸說道:“今日我把話說開了,就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見阿姝,免得勾起她心底的不痛快。我這麼說,話是難聽了一些,也是為了阿姝著想。你要怪就怪舅母……”
盧潛眼角一陣酸澀,默然片刻,才沙啞著應了句:“舅母,我不怪你。我這就走!”
說完,甚至忘了行禮,起身便跑出了凌家的內堂。
步履踉蹌,失魂落魄。
孫氏看著盧潛的身影,忍不住長嘆一聲。(未完待續。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