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衛衍吭聲,凌靜姝便略略蹙眉應道:“父親擔憂女兒的病症,我心中自是感動。可我這種怪病,衛太醫也從未聽聞過。想治好也不知要耗費多少精力和心思。衛太醫盡力就好,若是治不好,那也是我命中註定的劫難。父親也彆強人所難才是。”
衛衍頓時聞絃歌而知雅意。
凌靜姝這麼說,分明是在暗示他“盡力診治”卻又“治不好”她的病症。這樣才能繼續用病症做擋箭牌,在徐皇后和燕王的虎視眈眈下自保……
“凌五爺不必擔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衛衍很配合地接過話茬:“凌公子也不用著急,我先替你施針。淩小姐的病症極為罕見,我還在鑽研治療這種怪病的法子。暫時不宜操之過急。待會兒等你施針後,我再為淩小姐仔細的診斷。”
這番話說的十分鄭重,配合著衛衍的神醫身份,格外的有說服力。
凌靜姝暗暗鬆口氣,感激地看了衛衍一眼。
凌霄對衛衍的話也格外信服,接下來果然不再吭聲了。凌五爺倒是還想追問幾句,可衛衍已經開啟藥箱,取出了金針。神色凝重。
凌五爺識趣地閉了嘴。
施針的過程依舊伴隨著隱忍和痛苦。寒光閃閃長短粗細不一的金針一根一根地插在凌霄的頭上,凌霄咬緊牙關,動也沒動,額上很快就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樣的情景,凌靜姝已經見過多回。每見一回,一顆心總是被揪的緊緊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凌五爺第一次目睹,更是心神俱震,低聲問道:“阿姝,阿霄每次施針都是這樣嗎?”
凌靜姝嗯了一聲。見凌五爺那副震驚的樣子,忍不住口出譏諷:“父親還是第一次看阿霄施針,難免有些驚駭。我看得多了,倒也覺得尋常了。”
凌五爺難得的有些尷尬。再次閉了嘴。
……
半個時辰後。
金針被一一拔了下來,清洗過後重新收入藥箱。
凌霄一身的冷汗,頭部陣陣酸脹刺痛。
“現在感覺如何?”衛衍的聲音十分溫和。
凌霄擠出一個笑容:“比剛才好多了。衛太醫,你現在若是不急著回宮,就麻煩你替阿姝看診吧!”
衛衍淡淡笑道:“我暫時不急著回太醫院,看診的時間還是有的。不過。淩小姐的病症比較特殊,我為她看診的時候,不宜有外人在場。”
凌霄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