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等人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凌靜姝和衛太醫兩個人。
衛太醫沒急著走上前來診脈,只定定地看著凌靜姝。
彷彿看透了她所有的偽裝,看到了她心底深處的秘密。
凌靜姝心裡一顫。勉強定下心神:“衛太醫,你為何這般看著我?莫非我有什麼不妥麼?”
衛太醫挑眉,似笑非笑地反問:“淩小姐,我特意為你支開了她們。難道你還要瞞著自己的病情,不肯說實話?”
凌靜姝心中驚駭不已。兀自不肯承認:“衛太醫說笑了。我今日落水,大概是受了些寒氣,歇上幾日就會好了。這哪裡算得上什麼病情!”
“淩小姐既是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多事了。”
衛太醫扯了扯唇角,大步走到床邊,在椅子上坐下,話語簡介有力:“淩小姐,請伸出右手來,我要替你診脈。”
他本就生的高大,此時坐在椅子上。比坐在床榻上的她依然高了不少。兩人相距不過咫尺。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俏臉上漸漸失了血色,貝齒用力地咬緊了唇瓣,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他不讓自己心軟,硬著心腸繼續道:“淩小姐為何不肯讓我診脈?是不信任我的醫術?還是擔心男女之別?”
“如果是前者,淩小姐大可以放心。我學醫多年,擅長醫治各種疑難雜症。落水引起的病症還難不倒我。如果是後者,淩小姐更不用憂心。在醫者眼中,沒有男女之別。也不會有人說閒話。”
說完,又牢牢地鎖住了凌靜姝的目光。
凌靜姝的俏臉愈發蒼白。
衛太醫不疾不徐地追問:“我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淩小姐為何還不肯讓我診脈?不知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誰說這個男人溫和無害的?
褪去淡漠有禮的面具。他竟是這般銳利逼人。
凌靜姝心裡湧起陣陣涼意,彷彿是落入了一張網中,無法掙脫。
罷了!他既是猜到了,就告訴他又有何妨?反正她的怪病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
凌靜姝咬咬牙說道:“我不肯讓你診脈。是因為我患上了一種罕見的怪病。不能靠近碰觸任何男子,否則就會全身痙攣嘔吐不止。”
說完,便將頭扭到了一邊,再也不肯看衛太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