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十四歲的凌靜姝不僅容色傾城,還有一手栽培種植名品牡丹的高妙技藝,將一眾堂姐妹映襯的黯然無光。
凌老太太對凌靜姝的偏愛人盡皆知。
她花了許多心思,正哄得祖母開懷。可凌靜姝一來,祖母的眼裡立刻就只有凌靜姝了。
凌靜姝衝凌靜嫻笑了一笑:“有嫻堂姐承歡膝下,祖母哪裡還想得起惦記我。”
凌靜嫻只比她大了一歲,素來爭強好勝,處處和她較勁,甚至和她喜歡上了同一個男子。只可惜,凌靜嫻心高命薄,從未爭贏過。
凌老太太聽著兩個孫女爭風吃醋,心懷大慰,朗聲笑道:“行了,你們兩個都是祖母的心頭肉,少了哪個都不行。”
兒媳孫女們都捧場地笑了起來。
凌家的兒孫們白天都在家學裡讀書,就連年齡最小的凌雬也啟蒙讀書了。平日內宅裡只有女眷,唯一的男丁就是凌霄了。
凌老太太關切地詢問了凌靜姝幾句後,又看向凌霄,憐愛地說道:“姝姐兒生病這兩日,你也跟著茶飯不思焦慮難安。現在她好了,你總該放心了吧!”
凌霄靦腆地一笑:“是,孫兒讓祖母操心了。”
凌老太太笑道:“祖母是天生的勞碌命,多操心些也不算什麼。只要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的,祖母心裡就踏實了。”
疼愛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一旁的李氏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嫉恨,臉上卻堆出了笑意:“婆婆就是個菩薩心腸,咱們這一大家子的兒孫,誰不盼著婆婆誇讚幾句。就是我這個做兒媳的,也厚顏盼著婆婆垂憐呢!”
凌老太太被這番俏皮話逗的開懷一笑。
四個兒媳裡,長媳孫氏隨著長子在京城居住,剩餘的三個兒媳都在凌家老宅裡住著。
二兒媳岳氏精明刻薄,四兒媳王氏心思靈活。
李氏出身不高,又是凌五爺的繼室。不過,到底是嫡親兒子的媳婦。在凌老太太心裡,天生就比岳氏王氏更重幾分。
李氏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又是著意地哄著凌老太太。很快,凌老太太的注意力便從凌靜姝姐弟的身上轉移了過來。
“婆婆七旬壽辰就快到了,大伯一家子半個多月前就從京城出發了,算算日子,再有七八天就該到定州了。”
李氏深諳凌老太太的心思,盡挑凌老太太愛聽的說:“盧家人也特意遠從冀州趕了回來。兒媳嫁到凌家也有八年了,還從未見過遠嫁的小姑呢!這一次可算是有機會好好親近了。”
提起遠嫁冀州多年未曾歸寧的幼女,凌老太太的目光頓時柔和起來:“是啊,阿惠遠嫁冀州,這十二年來只有書信來往,我也很久沒見她了。這次如果不是我七旬壽辰,只怕她未必會回來。”
李氏立刻笑著接過話茬:“趁著這一回,可得留小姑多住些日子。”
岳氏和王氏也笑著齊聲附和。
凌靜姝聽到盧家兩個字,神色未變,只是縮在寬大袖袍中的右手握的更緊了一些。
指甲掐進掌心,一陣陣刺痛。
怒火和恨意宛如灼燙的岩漿,在心頭叫囂著翻湧不息,幾乎快要衝出胸膛。
就在此刻,門房管事一臉喜色的跑了進來稟報:“啟稟老太太,在碼頭處等候的管事送了口信回來,姑奶奶乘坐的船已經到碼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