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死裡逃生,是形容肖克此刻的寫照。
躺在地上,腦子清醒了,五感齊全,第六感還是那麼準,只是,身體動不了,連睜開眼看一眼眼前這個冒犯自己既陌生可能熟悉的人都做不到。
疼,全身都疼,火辣辣的疼,是由內而外的火辣辣的疼,就跟吃紅苕的時候,一個沒注意,整塊吞進肚子,然後腹部的那種灼燒快感一樣,痛徹心扉,不能言語。
同時,他又餓了,這是每一次取得突破以後的症狀,這一點,他已經習慣了。
因著赤陽丹的幫助,肖克在意識彌留之際還是突破到了煉氣第七層,並且,昏迷之後,餘下的赤陽丹藥力沒有轉化,反而因禍得福,起到了改善筋脈的功效,在肖克的體內一圈一圈又一圈的修復他那些因為過度吃藥,非常規修煉導致的損壞筋脈。
至於那些腥臭味,並不是肖克體內本有的雜質,而是服用了一個月獸血積存下來的沒法吸收消化的獸血殘留物,無論是有毒的還是沒毒的,頑固的還是非常頑固的,都被赤陽丹洗刷了個乾淨,赤陽丹的功效不亞於給肖克的筋脈來了個洗胃。
“飯……我要吃的……吃的……”
肖克費力的突出幾個音節,好在眼前的胖子耳力驚人,蚊子大的聲音他也聽得真切,既是自己的師弟,雖然這麼大歲數了還尿床,雖然這股味道里面還混雜著一絲男人都懂得腥臭氣息,這個飯還是要給人叫的。
於是胖子下去了一趟,很快,在一錠大銀子的幫助下,四個店小二抬著飯食跟水桶便上了樓。
與胖子一樣,店小二也被肖克搞出來的腥臭味燻得不要不要滴,他們沒有胖子那樣的定力,一個個都哇哇地吐了一地。
胖子在後面一看,皺了皺眉,好了,這麼一折騰,這間房更加沒法住人了,於是,便招呼著店小二將肖克架著,換了一間客房。
胖子就是肖克與雲圖一起等待的二師兄,給肖克餵了幾顆恢復氣力的丹藥,肖克恢復了些氣力。
身上的衣服都被雜質汙染了,上面都是腥臭味,已經被店小二拿去清洗,此時的他就穿著件店小二那裡借來的短褲,光著膀子坐在桌邊大口吃肉。
身上的灼燒感在雷氣的治療下已經漸漸消退,但胃裡的灼燒感只有食物才能治療,他也沒跟胖子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吃著,在他心裡,八九不離十,眼前的胖子就是他等了一晚上的二師兄。
胖子就在一旁坐著,眯著眼,心裡也沒覺得這個小師弟不知尊卑,而且,他還覺得,這個小師弟非常對他的胃口,不拘泥小節,不講究,就跟他黎某人一樣敞亮。
吃了個半飽,肖克總算抬起頭,看了一眼胖子,道:“二師兄,師父讓我們等你,現在你來了,後面怎麼安排?”
胖子眯著眼,笑了笑,道:“肖克小師弟,別急,先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胖子笑的很奸詐,肖克心裡一點都不慌,知道胖子帶來的訊息多半很坑,他就放心了,畢竟自己得罪的可是外門大長老,這事不可能三兩下就解決了,若是解決了,這裡頭反倒是蹊蹺了,所謂事出有異必有妖,就是這麼個道理。
風捲殘雲一般,肖克很快就吃完了桌子上的食物,抬起頭,沒有玩世不恭,而是很正經的看著眼前不正經的師兄。
胖子會意,取出一枚令牌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肖克看了一眼,拿到手上掂量了幾下,看出令牌是鑄鐵製成,不過黑乎乎的本體上畫著紅色的符文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拿著這麼個陌生玩意問自己是什麼,這不是欺負新人麼?
肖克翻了個白眼,並不給這個師兄的面子,胖子會意,反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他覺得自己忽略了小師弟是一個宗門新人的事實,解釋道:“這枚令牌叫誅邪令,你跟雲圖這次犯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不能繼續裝逼繼續飛,全靠這枚小令牌。”
“來來來,你先咬破手指,滴一滴血上去,師兄再跟你講一講細節。”
胖子說完,就伸手去抓肖克的手指,肖克連忙往後縮,胖子師兄說的越輕鬆,肖克心裡越發毛,怎麼想怎麼都覺得胖子師兄這是給他下套,陰謀的味道十分強烈。
肖克奮力抽出手,道:“二師兄,三師兄還沒回來,既是我跟他一起犯的事,那是不是應該等他一起滴血。”
“這是登記,又不是一起上青樓盯上了同一個姑娘,不用分什麼先來後到,你先他先都一樣,等他回來了,再滴血也不遲。”
“真的?”
“真金白銀還真,要是騙你我就不叫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