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他把十幾年前的舊賬翻出來的時候,他就差不多推測出了當年的真木目。
他的生母白盼雪去世的時候,他才七歲。人人都以為,一個才七歲的孩子,應該是什麼都不記得的。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記得,不光記得,還記得很清楚。
這麼些年,他只是一直在偽裝。偽裝自己已經忘記了他的生母,偽裝自己是真的楚昭儀的兒子。
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哪怕楚昭儀對他再好再照顧,她也不是他的生母。
他的生母,個性剛烈行事果決。一個明媚大氣又陽光的女人。那樣的一個女人,又怎麼會輕易放火把自己燒死?
路城鹽礦之事是第一步,找出當年尹家人貪墨軍需,導致祁城兵敗失守的證據並交給慶仁帝是第二步。
當然,他還有第三步。
看著窗外的夜色,明越無聲的勾起了唇角。今天晚上,第三步棋子應該就要上場了。
這一場戲,希望他們好好唱。唱得好了,明天,尹家人最後的結果,就出來了。
…………
慶仁帝尋回了麗嬪,幾年的時間,麗嬪彷彿還是當年的模樣。
他感覺自己那漸知天命的心,又重新年輕起來了。連著兩個晚上,麗嬪都是宿在了承光殿的。
“陛下。”麗嬪看著慶仁帝,滿心滿眼都是愛慕之色:“我本是戴罪之身,論說無臉呆在陛下身邊。可是這些年,我實在是想陛下。想得夜不安寢,無奈放縱自己一回,已經是我的錯。再不能擾了陛下的英明。兩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我回味一生了。還請陛下送我回冷宮。臣妾願意日日夜夜為陛下祈禱,希望陛下身康體健。我東昭國運昌隆。”
“胡說什麼。”
慶仁帝不愛聽這話:“那冷宮又不是什麼好去處,你要心心念唸的說要回去?”
“陛下——”
“不必多說,朕不會讓你再回冷宮的。”
“可是我住在這裡,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沒什麼名不正言不順。”慶仁帝想了想,叫來了內侍:“含章殿的主宮未有嬪妃,令人去把含章殿打掃乾淨。給麗嬪居住。”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