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艱難的向前走著。
張溫清理了荒獸,回來找季含瑜,發現她一個人拉著藤車,伸手便要幫忙。
自從進入祠堂之後,除了哭,便一直低頭不語的季含瑜,猛地抬頭,那目光似乎帶著刺一般,扎的張溫不由得退後了兩步。
“小愚兒……”
季母低聲喚了一句,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中,帶著些疲憊,卻也沒有像從前那般,和藹的和張溫打招呼,只當他不存在一般。
季含瑜好似被喚醒了一般,當即收斂了所有情緒,繼續一言不發的拖著季母,一點點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張溫手抬了抬,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始終不發一言。
最後,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了手,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跟著母女倆。
直到,她們進了自己的院子,“砰”得關起了大門。
張溫站在季家門前,久久都沒有動彈。
直到張溫爹發現兒子已經回來,才把人拖進了自家當中。
張家此時此刻的氣氛,有些低沉。
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沒有了昨夜知道要去府城之後的歡欣鼓舞。
此時此刻,所有人連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聲音大了,將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張溫娘緊緊的抿著唇,緊繃著臉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
讓人看不透她到底再想什麼。
不過,在張溫跨進屋子當中的那一瞬,張溫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緊張的追隨著自己的兒子。
張溫雖然不過是個十歲少年郎,可是從小跟著她娘練武,身子挺拔健壯,已然有了小大人的模樣。
再加上他是修士,又在府城見過世面,一家子的未來,全都要靠他,所以,張溫在家中的地位,絕對非同一般。
只是他天生性子溫吞,又極重孝道,對父母之言幾乎言聽計從。
唯一沒有聽話的地方,大概就是私下裡與隔壁的季含瑜始終有所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