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幾年你對我那麼好，全都只是為了利用我？”
沐輕予雙眼通紅，死死盯住對面之人暗紅色的雙眼，隱藏在袖口裡的雙手緊緊握住，指尖將手心掐得泛白，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力道只增不減。
聽到這句話，坐在寬大華麗椅子上的南暮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複雜的情緒。
他慢慢轉過頭，直視女孩咄咄逼人的目光。
忽地，他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裡有不屑，有輕蔑，更是帶著一絲無奈，就像是說既然已經被發現，那他也就不再掩飾一般。
他目光略帶嫌棄肆無忌憚的將沐輕予上下打量了一番，玩味問她：“你覺得，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的。”
沐輕予不敢置信的看著南暮，抖著唇張開嘴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
站在一旁原本驚疑不定的看著這一切的莫風凌率先回過神來，他幾步走到沐輕予的身邊伸手攬住此時看起來頗受打擊搖搖欲墜的她的肩膀，然後才抿著唇目光既震驚又複雜的看向南暮開口道：“您，您怎能……”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顯得非常絕情的臉，莫風凌最終還是沒有把未說出口的話說了出去。
他雙手忍不住緊了緊，啞了嗓子問道：“那我呢？”
您又是為了什麼才救我幫我？
我在您心中也只是一個可以供您利用的工具嗎？
聽到這句話，南暮的眼神才從莫風凌放到沐輕予肩膀處的手移到莫風凌臉上。
看著他眼中的執著和種種情緒，南暮眼神一閃，露出一副彷彿是看什麼渺小得不值得他去看的小蟲子一般的眼神看了莫風凌一眼，然後就無視了他整個人一樣略過他的問題看向殿內其他地方。
南暮在心中默默一嘆。
果然不愧是位面的男女主角，就連隱藏的性格都如此相似。
看到南暮的表情，莫風凌呼吸一滯，得到答案的他沒有再問，忍住眼中酸意死死盯住南暮，彷彿要將他此時這副目下無塵、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表情烙在心中記一輩子。
莫風凌緊緊握住手，手背上的青筋也因為太過用力而顯現出來。
他強忍住心中酸脹難受、翻滾沸騰的情緒，一字一句道：“好，既然我們相看生厭，那就希望我們今生今世，再也不見！”
說罷莫風凌拉住失魂落魄的沐輕予走了出去。
一旁正努力縮小存在感的熾彌眼神躲閃，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並沒有多看他一眼的南暮，默默的跟在莫風凌二人身後退了出去。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看在你多年侍奉的份上，我便不再追究。只是，好好侍奉你的新主人。”
走到門口的熾彌一驚，轉頭便看到南暮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熾彌跟著他家主人近百年，自然很清楚其中的警告意味有多濃。
他不由自主的彎下身體，恭敬的回道：“是。”
他自己也很清楚，在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便再也沒有回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