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初八在火爐上熬著湯藥,我百無聊賴的哼著梅花三弄,說是半夜,也只有八點多的樣子。
我想起一件事,窗前的書案上有紙筆,我自己研了磨,琢磨著畫雪花的形狀。我只知道雪花六瓣,還要想怎麼個六瓣……
蒙吧,反正六個瓣兒就行。
初八在那邊一邊看著火,一邊開始哼哼梅花三弄,不枉我哼了一個晚上了,終於讓她聽會了。
很好,我可以一邊畫雪花一邊聽初八哼歌了。
絞盡腦汁畫了五個雪花,感覺不是很對稱,就對著重新畫了一張。
還是不對稱,又另外畫了一張。最後畫了六張,還是第一張有感覺。算了。
我小心的把墨吹乾,“二月!”
“在!”窗外有人應聲。
“給你幾張花紋,把這花紋繡出來,或者直接織出來。我手底下的繡坊和織坊試試看,出成品有賞,繡娘每人一匹十兩,織娘每匹一百兩。配色出眾另外有賞。”
“是。”窗戶開了一道縫,伸出來一隻手接過我遞的紙張。
“等,這事不急,夜深路滑,你明早回去,你進來給我舞個劍先?”
“……”
“二三四五有個聽話的沒有?!”哪怕是我自己挑的人送給人教出來的都不聽話。我的心好涼。
“公主,湯藥好了,喝了吧。”初八端著碗近前。我想起一個事——潘金蓮端著毒湯藥:“來,大郎,把藥喝了吧。”
我嘆息一聲,一口飲盡,抿了抿嘴:“成了——三月!”
“主子,屬下不會舞劍。”三月悶聲悶氣地開口。
“把這張紙找個書畫局裱起來,送安國公府上,交給喻君慎,走正門啊。也是明天再動身,不急。”
窗戶開了一道縫,三月小心地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張。
“行了,睡去吧,不用守夜。”
窗外幾人齊齊應聲:“是。”整體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初八,給我舞個劍吧。”
“爐上熬著粥,我得看著火,您實在無聊還是畫畫吧?”初八蹲在爐子邊上,再不理我了。
我越來越指使不動他們了,我好想念乙雀和她哥哥——乙雀聽話,她哥能給我拉個二胡。
“我實在不擅丹青,畫個毛啊!”我喃喃自語。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哎呀,不對,三月!”
“是!”
“把畫給我,我還沒鈐印呢。”
窗戶開縫,紙筒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