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是周之光的舅舅李威,按照輩分,幾個孩子要喊他舅公。
李威一進門就擺了架子,李英不太喜歡,因此給李建打電話,讓他過來救場,李建想起有段時間沒來周家了,因此把孩子們的外婆周群芳也帶過來了。
按照周家這邊的親戚關係排,外婆和李威一個輩分,但按照李家的輩分來排,李威得喊周群芳一聲五嬸,因此周群芳和李建一來,李威的架子就擺不出來了。
周之光回來時,李威已經坐了好一會了,看到周之光他就冷下臉:“阿光,這麼忙啊,忙到連自己舅舅都沒空接待了!”
周之光連忙遞上煙,親手替他點燃:“舅舅你冤枉我了,我再忙也不能冷落了舅舅你啊,實在是昨晚答應了別人今天一早要過去幫人家搬家的,答應了別人又不去,這是不守信用。”
李英給李威添了杯茶,笑著說:“舅舅,阿光就這麼壞毛病,什麼事都愛幫個忙,你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然到時候我怕他都不著家,天天跑別人家裡幫忙去了。”
這當然是玩笑話,李英這是給周之光解圍呢。
周之光梗著脖子說:“大男人一言九鼎——”
“行了,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阿光我問你,你爸媽那邊你真不打算理了?”李威端出舅舅的威嚴。
周之光斂了笑意:“舅舅,這是我媽讓你過來的?”
“我姐是什麼性格我比你還清楚,我能聽她一面之詞嗎?你別管是誰讓我過來的,你先回答我上面的問題!”李威拍了下桌子。
周群芳說:“小威,有什麼事慢慢說,別上火,上火就說不好話了。”
李威今年六十九,被一個小自己幾歲的‘長輩’喊小威,那種心情頓時無法形容。
周之光怕舅舅更上火,連忙說:“舅,這個事當時已經說清楚了,也有法院公證人在場,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該我理的我一定理到底,不該我理的我也不會多嘴多手。”
“我跟業初夫妻已經達成了共識,舅舅如果不信的話,回家之後可以到家裡問問業初是不是這回事。”周之光說,“舅舅,我是很尊重你的意見的,只是當時媽和業初逼成我那樣,我別無選擇。”
李威擺了擺手:“你們兩兄弟商量好的,我也不插手了,但是你媽如果老了,業初又沒有什麼本事處理的話,你身為兒子還是得去盡孝的。”
李英笑著介面:“舅舅,五嬸現在身體好著呢,至少還能再活三四十年,三十四年那麼久,業初說不定混得比我們還好呢。”
李威聽出這意思來,沉了沉臉,不過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他先忽略掉,喝了兩杯茶,這才說出今天的來意:“阿光,你表哥也想下來廣東,你看看有什麼好工作給他安排一下,他高中畢業的,也教了那麼多年書,很有本事的,就是做老師工資太低了,養不活他家五個孩子。”。
周之光想問李英的意思,但當著李威的面他忍住了,便道:“我門路也不廣,就是種菜和養殖方面我熟人比較多,要是表哥吃得了苦,那就……開個養雞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