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面色恭敬,不慌不忙道:“我們二人出身微寒,只是憑著一腔熱血,勤學好問,才略通器造。哪當得起五皇子殿下口中傑出之稱呼?更不敢應殿下之請。我們還要去永珍殿,殿下如果沒有其它事,就此別過!”
白山一言不發,全部交給蘇哥去應對。
姚瑞安不置可否,像沒有聽到蘇佑的話,也沒讓他們就此別過,周邊侍衛也毫無讓路之意。姚瑞安盯著兩人,面上浮起笑容道:“如果我一定要請你們過府呢?”
蘇佑也笑道:“如果是請,我已經說了,當不起殿下之請,盛情就卻了吧。”
姚瑞安哈哈笑道:“那如果不是請,是拿你過府呢?”
蘇佑收起笑容道:“這就更好辦了,皇子殿下以何身份拿我?”
雲蠶喝道:“蘇佑,你好膽!竟敢這樣和五皇子殿下說話!”
姚瑞安面上笑容消失,代之是面寒如雪,聲音冰冷道:“本王要拿你個商人的夥計,還要什麼身份?看來你是想要我動手了!”
蘇佑毫無懼色,不卑不亢道:“我剛剛才和人聊到律法,依法辦事,以權執法。皇子殿下是以何職權拿我?如果回答不了,我們這就要告辭了!”
說完,他金水二氣螺旋而出,動神威壓向四周散開,氣勢猛增。這是擺明態度,一言不合,動手也在所不惜。隨著他氣勢陡增,雲蠶等一眾侍衛當然生出感應,身體繃緊,元氣自發鼓脹而出,躍躍欲試。
在蘇佑特意觀察下,他感到五皇子姚瑞安身體微縮,元氣一放即收,但沒有避過蘇佑的感應。果然如自己猜測一般,姚瑞安修為不凡,且是深藏不露,被自己一激就釋放出來。
蘇佑敢強辭拒絕,甚至擺出不惜動手的姿態,正是試探五皇子。在他看來,對方一直在隱藏實力,肯定暗中培養了不少力量,同時勾結東瀛影士,更得到外國勢力的支援。阿朵拉說的比爾.霍華德勾結的鑫浩大人物,不出意外就是五皇子了。
五皇子想要混水摸魚,暗中搞刺殺,就是想將兄長們掀下馬,他自己登基稱帝。那他肯定不敢在皇宮動手,暴露自己。此時只是危言恫嚇、虛張聲勢而已。所以就算五皇子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蘇佑也不怕他真敢翻臉動手。果然,五皇子姚瑞安快速斂去元氣,又像沒事一樣,只是習慣性眯著的雙目倏地圓睜,其內寒芒閃現,表明他異常震怒,隨時都可能出手,實則色厲內荏。
周圍侍衛一個個氣芒吞吐,蓄勢待發,整個殿內瀰漫著強勁的神元威壓。白山暗中提氣,全神戒備。蘇佑反而好整以暇,他是看準姚瑞安不敢動手,好繼續扮演他的逍遙王爺。此刻見對方沒有動手,更清楚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大家是敵非友,蘇佑認為無須再與五皇子客氣,只是奇怪五皇子有恃無恐的攔截自己,難道不怕自己將他的秘密捅出去、粉碎他的陰謀?
五皇子確實不敢動手,所以一上來就言語恫嚇,以勢壓蘇佑,讓他屈服。
雙方對峙,氣氛劍拔弩張之際。一聲輕咳,打斷了蘇佑的猜想。一道帶著些糯軟的聲音從殿門外響起:“瑋琪見過五皇叔,五皇叔身體安康。”
姚瑞安眼睛又再次眯起,現出溫和的笑意,又變回人畜無害的模樣,呵呵道:“原來是瑋琪兒啊,你到霞光殿何事?”
姚瑋琪步入殿內,恭敬答道:“剛與三皇叔、傳奇、淑琪一道入宮。說起孫族萬刃最近生意興旺,其中有二位主管的功勞極大,三皇叔就想見一見他們。瑋琪路上碰到孫太學、秦家主和秦二爺,他們說蘇主管往這邊來了。原來五皇叔也在啊?”
五皇子笑容親切:“是啊,連三皇兄也對這兩位孫族的器造主管感興趣,五皇叔我也是一般想法。碰巧遇上,就順便向他們請教經營之道、器造之學,兩位主管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能人。好了,既然三皇兄要見他們,你們去吧!”
姚瑞安誇讚了幾句姚瑋琪,說她更漂亮了。再問侯了她父親、黃金城主姚文勝,就笑眯眯地瞧著蘇佑。蘇佑坦然與他對視,從其眼神中看到了某種警告含意,是警告自己不要亂說話嗎?他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敢說出去?
從霞光殿離開,蘇佑想著姚瑞安之前一放即收的淡淡殺意,五皇子欲除自己而後快,看來五皇子因自己在瀚林城破壞了他刺殺傳奇兄妹的大計,懷恨在心。只是他一上來就咄咄逼人,連掩飾都欠奉,這似乎與他一向隱忍的性格不符。蘇佑有不好的預感,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姚瑋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五皇叔性格溫和,你們怎會惹到他?看他的手下侍衛站位,似乎要對你們不利。五皇叔與世無爭,確要對你們二人出手,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呢?”
見兩人皆默不作聲,姚瑋琪笑道:“看來你們的秘密不少啊?”
蘇佑心道:你尊敬的五皇子秘密才多。白山卻問道:“到底是三皇子殿下要見我們還是郡主要見我們?”
姚瑋琪沒好氣道:“當然是三皇子殿下,你們有什麼值得我見的!剛才好心搭救你們,竟不思報答。” 她眸珠一轉道:“你不想見婉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