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心上人心有所屬是一種什麼滋味?
竺衣永遠記得當時的感受。
她時刻想著討左柸的歡心,以此讓左柸記著自己。那姑娘則與她相悖,人家可以什麼都不做,就能輕易得到左柸的傾心相待。
她自行慚愧,在兩人面前,又有些尷尬。
她與他們格格不入。那時她對於當時情景的總結。
左柸說宋姑娘身上有傷口,請她用蠱封傷,她照做。褪去姑娘衣衫時,左柸沒有迴避。想著他們已然親密到如此地步,竺衣心中難掩酸澀。
好半天,她悶聲地問出聲:“姑娘怎麼稱呼?”
那姑娘沒理會,左柸在身後代她回答:“西原,宋冬晨的姐姐。”竺衣點點頭,糾結著要不要自我介紹,又聽溫潤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左某愛慕之人。”
她噤了聲。笑了笑,低頭認真去施放小蠱蟲。
宋西原沒有任何表示,面目冷清,對眼前人毫無興趣。房中安靜極了,等那小蠱蟲成了藥粉,她為宋西原拉上衣衫。左柸客氣道謝,又對她說,不日啟程回千城,為宋西原植血心蠱。
竺衣說:“好。”
離開後,她直奔仇水房中,拉著初臨打聽宋西原更多資訊。初臨縱使自認與宋西原“相識”,不過人家很少與他講話,是以他只知曉一星半點。
竺衣氣餒,想到令初臨失魂的人就是宋西原,惱火起來又動手打初臨,無理地恨聲道:“都喜歡她!連你都喜歡她!”初臨苦著一張臉,不知如何安慰她。
為緩解鬱悶,她騎了馬去草原散心。草原遼闊,風起漣漪,她在馬上,想要抓住什麼,但每每落日餘暉下,她能抓住的只有自己。
如此鬱悶的事尚未緩解,令她更鬱悶的人又來。
文希見她終日不開心,拉著她去了街上閒逛。她拿著一條腰帶暗想心事時,赫然聽聞一聲“竺姑娘”,她尋聲望去,看到了一身便服的慕沉昜。
慕沉昜一身漢人百姓衣著,正笑看著她。竺衣驚訝地睜大眼,隨即上前去就要施禮,被一把攔住。他搖頭示意不便暴露身份,竺衣瞭然,簡單施了個小禮。
她小聲問:“王爺來北地做什麼?”
見她低頭彎腰像是做賊一般,他一把提了她的衣領,令她站直了,道:“本王需要向你彙報?”
竺衣背脊又彎了下去:“不不不,民女是不敢相信您出現在此地。”
“何須你相信?”慕沉昜嗤笑:“聽說你家柸先生也在?”
竺衣說:“是。”
“聽說他身邊多了個女人?”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