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微弱的燭光投在床幔上,花火一跳,床上躺著的人兒眉目輕顫。
坐在床邊的人連忙放下手裡的藥碗,輕聲喚道:“靈希?靈希?你醒了嗎?快睜開眼看看我是誰,師傅派我來接你,嘁,我還以為會很風光呢,沒想到這般落魄樣。哇,這還是我那天下無雙人中龍鳳姿豔絕倫的小師妹嗎?”
說話人連珠炮似得說完,略一停頓,正欲再說,床上的人卻醒了。
“好吵…”靈犀只覺得耳邊有人在唸經,吵的人頭疼,勉勉強強睜開眼睛。
目光斜斜一打,床邊坐著的人,一身短打粗布衣服,模樣倒是俊朗。
四下望去屋裡卻亂七八糟的堆著各種燈籠,竹篾,繩子。
“嗯……,你是誰,這是哪兒,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靈犀一口氣提出三個最能解她現在疑惑的問題。
她並不是不想問,我是誰。只是在她的感受裡,她還是原來的靈犀。
我是誰?我自然是靈犀了。她甚至來不及去思考,要去裝失憶,去給現在的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一個合理的理由。
那男子盯著靈犀看了會兒又自顧往前挪了挪,轉過頭,嘆氣道:“聽江湖中人說那林千山騙你喝了迷心酒,又將你打成重傷,我總是不信。我師妹從小冰雪聰明,對人總是隔著三分距離,豈是那區區林千山就能哄騙的了的。可如今看來,卻是真的了。”
說著探身上前想去扶她,靈犀卻身體反應比腦子還快,警覺的閃身別過,揮掌襲去。
看來這身體之前真的是勤於練習,才能有如此本能的自衛意識。
男子側身跳開道:“哎,怎麼說打就打,好心沒好報。聽說你受了傷,失了心智,師傅很是著急,但他有要事在身,脫不得身,這是師傅專門為你調配的傷藥,但是也只能醫治你的外傷,這心神之傷還需以後慢慢靜養才能恢復。”
“我失憶了??”
“……”
“師傅……我還有師傅?”
“我說小師妹,你真的連師傅都忘啦?難怪你連我都記不得了。”
男子說著捧起自己的臉,探到靈犀眼前,“你看看我,來,看看我的臉,這麼帥,可有印象?”
靈犀定定的看了他半天,男子扶額無奈道:“我是你師兄啊,咱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還有婚約呢,你居然連我也忘了。”說著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又細看著床上人的表情,隨後又放棄一般的道:“算了,算了,我啊!”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雲,昊。”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姓雲名昊,還記得嗎?你的大師兄。”
說完還甩一甩頭髮。靈犀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雲昊看她木然的神情,只好從腰下拿出一塊令牌,繁複的花紋間清晰的刻著一個昊字。
“不信你看看,你應該也有一塊,不過應該比這個小,你小時候嫌這牌子蠢笨,央著師傅給你弄了個小小的玉的,刻著一個希字。
靈犀摸了摸自己手腕上藏的小玉墜牌子,她今天將自己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想找點什麼值錢的東西,畢竟無依無靠隻身一人,有點錢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