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看著李何東,周亦白喉結滑動一下,再次自己讓自己保持平靜,又問道,“那時候,我和阿年才離婚沒多久,我小舅就趕來想帶阿年走,這麼看來,我小舅對阿年蓄謀已久。”
“周總,你都說啦,你和江總那時已經離婚了,再說,如果不是我老闆那時候來了東寧,江總就不會是現在的江總了。”看著周亦白,李何東再次提醒他。
周亦白也看著他,五年,江年被陸承洲帶走,消失五年,五年裡的每一個日夜,他是如何熬過來的,但千萬種滋味,卻抵不過一個事實,是陸承洲救了江年。
如果沒有陸承洲救了江年,這輩子,他就真的不可能再見得到江年了。
所以,哪怕是陸承洲對江年蓄謀已久,那他又有什麼資格抱怨與質問。
是他,是他才讓江年被綁架被拋下海的呀!
“他們在一起五年了,阿年愛我小舅嗎?”低斂下雙眸,最後,周亦白淡淡地問道。
看著周亦白,李何東笑了笑,“這個問題,用不著我來回答,愛與不愛,周總以後自然會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抬頭,周亦白再次看向李何東。
他和李何東沒有任何的交情,而且,李何東是陸承洲的人,一直對陸承洲忠心耿耿,他不明白,李何東今天為什麼願意把什麼事情都說給他聽。
“周總請說。”
“你為什麼願意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
“因為.......”看著周亦白,想著陸承洲最後的交待,李何東笑了笑,“我老闆希望從此以後,你能保護好江總,再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希望他能從此以後保護好江年。
周亦白狹長的眉峰驟然一擰,“什麼意思?我小舅他怎麼啦?”
看著周亦白,李何東站了起來,深吸口氣道,“胰腺癌晚期,就在三天前,他走了。”
話落,李何東轉身,直接離開。
——胰腺癌晚期。
——三天前,他走了。
陸承洲死了,他死了!
李何東的話,讓周亦白再一次震驚,震驚到無以復加,整個人霎時怔忡在了那兒,沒有了半絲的反應。
難怪,在拍賣場上見到江年,她一身黑色,渾身上下,染滿了讓人無法靠近的悲傷與冷意。
原來,是陸承洲死了,陸承洲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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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不知道在行政酒廊裡坐了多久,直到,窗外夜幕沉沉,壓了下來,燈火璀璨,再次將整個繁華的都市點亮,周亦白才緩過神來。
“嗡——嗡——嗡——”
正當起身,打算要離開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