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可滿意了?”她略帶嘲諷問道。
宮桓冷笑,走到石階邊上,負手俯視著她,她濃密的睫毛垂下輕顫,大麾包裹著她纖細身姿,說出的話卻令他極為不悅。
他勾起嘴角道:“慕雲澈若無皓月宮相助,只得成為砧板魚肉,你是想讓他任人宰割?”他的目光藐視著她,嘲諷意味十足。
慕雲棲抬頭對他對視,他的面色透著冰山寒氣,讓人望而生畏。
回想起他先前那些如沐春風的微笑,那些一抹一抹可融化積雪的笑,不禁失笑。
明明那般好看的微笑,為何要暗沉著臉,讓人瞧了心頭壓抑。
“宮主是錦國皇室之人?”她看向他問道,藉著身後昏黃燭火打量著他面上神色。
從三哥告知皓月宮與錦國有關聯時,她便有此猜測,加之白日自己質問他可否替錦國做主時,他的神色加重了自己的懷疑,三哥的出聲制止,她便更加肯定了此想。
因三哥知曉他身份,知曉他能替錦國做主,故而打斷了自己的問話。
“知曉了我的身份,對你並無好處。”他冷氣說道,面上如常,既沒有詫異也沒有掩飾。
慕雲棲凝視他,想要從他面上看出些答案,可他並不讓她如願,轉身離去。
她大聲問道:“此次夜襲,宮主為何不前往?”
他的背影頓了一下,隨即徑直邁入府門,不曾回頭。
慕雲棲望著他背影,許久才回過身子,看著街道黑暗的盡頭,等待著兄長歸來。
迎棠站在身側不語,與她懷著同樣的心情期盼。
不知何時,身後一道長長的影子在搖曳的燭火燈光下映現。
慕雲棲以為宮桓再次折還,斜睨過去一眼,卻見一陌生男人站在身後。
她立馬站起身來對他對視,思緒裡徒然回想起他是昨日為自己診治的男子。他一襲灰衣,面上掛著哀痛的神色看著她,小聲道:“郡主...”
迎棠慌忙四處張望,察看四下有無人聽見。
慕雲棲驚訝不已,看著他張口不語。
他向前邁了一步道:“郡主不記得在下也屬情理之中,當年您才五歲,又被王妃封了經脈。”他低頭說道,語氣帶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