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和武文潔有一著沒一著的聊著,他說自己關門練功,耳目閉塞,便欲趁著酒後暢言的機會向武文潔請教一些當世之事。
武文潔面目潮紅,心情大好,便與他悠然道來。
這大陸寬廣無比,極東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極西邊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北邊是荒漠戈壁,南邊是大片雨林,皆為蠻荒之地。只有這大陸中段,地勢平整,土地肥沃,最適合人繁衍生息。於是,人們聚居此地,國家割裂,多年混戰。最激烈時有九龍爭霸,是天下風雨飄搖的黑暗日子,最後楚國皇帝一統天下,平定四方,稱為大楚。
她打了一個嗝,鳳眼露出一個想必你全都知道的表情。陳豐傻笑了一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從此,天下只獨存一大楚,再無他國。
直到五十年前,北方突現一天陽。
她眼中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原來,天陽是那其餘八國的亡國臣子流入北方戈壁所建,帶去了各種中原生產技術和財寶,與驍勇善戰的蠻荒土著聯合,飛速壯大,佔據廣袤的北地,盤踞窺視中原。
近些年來,邊境上摩擦不斷,所幸有延綿萬里長的伏龍山脈相隔,還未爆發驚世的大戰,不過,山雨欲來風滿樓。目前兩國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
她眼中精光閃過,壓低了聲音:“我猜啊,十年之內,必有大戰。”旋即又笑道,“那便是我等兒女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了。”
陳豐啞然。
“你不恨那天陽嗎?”
武文潔突然問道。
“據我所知,六年前,一支天陽的精銳小隊瞞天過海,潛過伏龍山脈,卻只偷襲了一個寂寂無名的小村落。”
“那個小村落,便是你的故鄉,落星村。”
他腦中嗡的一炸。卻無言語。
“說什麼家國情懷在這亂世都太大太空,”她悠悠的說著,“只有真正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才能懂得幸福的不易,才會去拼了命做一些事情。”
“所以,兩種人過得最充實。”
“胸有抱負,或者...”
“及時行樂。”
她說後四個字的時候湊到了陳豐耳邊,熱乎乎的鼻息都噴到了他的臉上,讓他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臉上有些發燙。
“你喝醉了。”
陳豐往回稍稍一躲,雖然說出這話,可自己臉上也掛著紅色。
這女子身姿妙曼,雖然英氣十足,卻別有風味,那挑逗性的言語和姿勢,讓初懂這些事情卻未嘗禁果的陳豐有些口乾舌燥。
“哈哈哈哈...”武文潔捧腹大笑了起來,看著陳豐的窘態似乎頗為高興。
“臭小子,你還小呢!”
“小”字咬得有些重,她狡黠地一笑。
然後收起神色,一轉眼便沒了女子的媚態,只剩下銳意。
她醒了醒酒意,大聲招呼眾人早些入睡,留下兩人輪流守夜,養足精神明日好早些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