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說話的時候察言觀色，每一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
饒是如此，還是一下子就觸到了千月的黴頭。
砰地一聲，千月用力將水瓶砸到車上自帶的小桌邊，臉色難看：“催催催，孫佳佳待在看守所裡，成天也不會幹別的，就是一天不停地催我去幫她。真是有病！”
經紀人趕緊賠笑：“她這個人平時就不聰明，不像千月你這麼聰明。”
“是，她當然是不夠聰明。”千月臉色陰沉地哼了一聲，“要是她足夠聰明，現在早就爬到肖力床上去了！”
經紀人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連忙轉開話題：“聽說這一次，肖力和蘇南辰都下了死手，誓要將孫佳佳按死在那裡才肯罷休。唉，她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呵……何止是踢到鐵板。”千月冷笑一聲，說出一句讓經紀人震驚的言語，“這一次，其實就連慕容離，都沒想著要出手保她。”
“是……是這樣嗎？”經紀人瞪大了眼睛，有點不解，“可是，孫佳佳畢竟是咱們慕容集團的人啊。她要是出了醜聞，慕容集團也不能獨善其身吧？”
這段時間，不止是孫佳佳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慕容集團也是。
經紀人一直以為，慕容離是想要將這件事一次性處理完畢、用孫佳佳出看守所、無罪釋放的訊息去換取輿論的反轉，然而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慕容離根本就沒想過要這麼作。
“怎麼不能？”千月不屑，“出兩個通稿，和孫佳佳切割一下就行了。”
“是嗎……”
經紀人喃喃，笑容有點僵硬。
她忽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就連孫佳佳這個紮紮實實為公司賺過錢的明星，都難逃兔死狗烹的命運。她這個小小的經紀人，如果能獨善其身嗎？
當浪潮真的到來，她該何去何從？
經紀人想著想著，一時間有點呆住了。
千月沒注意到經紀人的異常，一個人坐在那裡煩心。
車子很快到了警局外頭。
千月下了車，帶著經紀人一起走進警局。
她們來到警局的時候，孫佳佳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好不容易等到千月來，孫佳佳幾乎是立刻撲到鐵欄杆上，連聲問：“阿月，你給我請的律師呢？我的案子現在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幫我想辦法？”
“你——”千月大吃一驚。她沒有先回答孫佳佳的問題，而是顫抖著嗓子問孫佳佳，“你怎麼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