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埃文一直希望能做一件驚天地的事情。他想,把格洛裡推上臺面,這無疑是他做過的最好的事情……將一個平民英雄推上歷史的舞臺,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鼓舞的事情嗎?在這個充滿欺壓的世界中,誰不想要自由與平等呢?而且,這一切也是維綸國王的心願啊。
想到這裡,埃文望了望遠處——天空晴朗,不正是出發之時嗎?他說:“整隊,我們得離開了?你說對嗎?藍色星辰?”
“對,我們得離開了。在天黑之前,找到下一個駐足之地。”格洛裡回答道。
隨後,騎士們用樹枝與披風製作了兩個擔架。當然,格洛裡、蘇珊都搭了手,他們喜歡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困境,我們都體現出自己的能力,做一些與殘酷現實相對抗的事情,比如我們剛才做的事情,與騎士們一起合作,為了將澤維爾與埃文一起帶離這裡而打造一雙擔架。”
格洛裡望著蘇珊,並且輕聲說。不過,他這話還是足夠讓周圍的人聽清。他這麼做,是為了讓一直站在山洞的佐伊活動一下——繼續發呆,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格洛裡,我聽出你的話中意思了。但是,我根本沒打算插手你們剛才忙活的事情,因為根本沒有心思。昨晚,你已經看過你的家鄉了,而我呢?我正往與家鄉相背離的方向趕路。鬼知道……哪一天,才會輪到我重返家鄉。哪怕像你一樣看一眼,也好。”
佐伊目光呆滯地回話,甚至不去看一眼格洛裡與蘇珊。不僅如此,她也沒有去看正在收拾行裝的騎士們。
“鬼曉得……人們都愛這句話。”格洛裡笑著補充。
對,完全沒錯,人們就是愛說“鬼曉得”這一句話,尤其是在抱怨之時。而且,格洛裡很不喜歡這樣。格洛裡下意識地將視線從眼前的佐伊身上移開,然後與她擦肩而過——不過,這只是格洛裡的想象。他想象著自己會像一個為了一點不愉快而沒事找茬的人一樣與佐伊擦肩而過,甚至留下不屑的眼神。但是,他始終不能做出想象中的事情。
“佐伊,我們得面對現實。我們所有的人,都明白這是怎麼一種感覺……經歷了一番痛苦與磨難,忍不住思念至親,這都是人之常情。我們應該慶幸,有這種感覺說明我們還活著!我們,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不像無情的凱爾那樣,對此是感覺多麼難的事情。其實,我應該道歉,不該特意去一趟自己的家鄉。我這麼做,可能讓你回憶到雙親的事情了。為此,我很抱歉……”
格洛裡在佐伊麵前,停頓了一會。看到佐伊聳肩,他就走進了山洞,幫助騎士們將澤維爾弄上擔架,再將埃文弄上另一個擔架。
不過,埃文不甘心被抬著走。他太高傲了,甚至對自己刻薄。一個望月城的領主,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這已經是玷汙榮耀了,埃文就是這麼想的。“我得靠自己……而且,沒人能把我擊垮,這些傷勢也不行!藍色星辰,你懂我的意思……你一定明白。”
“所以,這一路,你就沒給過好臉色。我只是打比方。”格洛裡鬆開埃文的手臂,與埃文一起站起。然後,即將被使用的擔架已經被他們遺忘了。
“呵,擔架……我們得讓這東西從我眼前消失,現在!”說著,埃文就用右手食指接過佐伊拋來的火苗,並且丟在了右腳旁的擔架上,“現在,我就讓這東西見鬼去吧!”他將騎士們辛苦打造的擔架點燃了,還咬了咬牙,展現比現實還冷酷的一面。
面對埃文的做法,格洛裡沒有阻止。他甚至還送上了一道藍焰。“對,讓這東西‘見鬼’去吧!”
這一幕,讓騎士們都無奈地笑了。可是,又有幾人聽出了格洛裡的話中譏諷之意?他是在用這句話發誓,並且告誡自己!他想要往前走更遠,更加貼近目標——不管是欺壓、還是流離失所……甚至是戰亂,都見鬼去吧!總會有這麼一天,一定!
“瞧,勇者的表現。看似很傻……實際上,埃文是在鼓勵我們啊。兄弟們,你們明白了?所以,藍色星辰做得很好。不過,再製作擔架,可別算上我了,我寧可躺著。”沃克環顧四周,攤著手。
“埃文的傷勢,很重。不過,這得感謝澤維爾大人的知識。他不是祭司,卻教會了我們快速治癒傷口的咒語。甚至,還告訴我們怎麼用感情來短暫的增幅魔力。”蘇珊緩慢地解釋。她想用自己的話來準備一個臺階,才故意用了這種方式說話,並且看了看格洛裡。
然而,格洛裡並不想要接下面的話。在眾人身心都疲憊的時候,用鼓舞人心的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就在剛才,他已經對佐伊說過,甚至還用了委婉的方式;至於效果,沒有料想的那麼奏效。
“兄弟們、朋友們,我們都知道天黑意味著什麼……所以,天黑之前,我們要到達諾亞叢林的西面……”格洛裡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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