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即將消逝,格洛裡踏上了返回榮譽城的道路。
與前往林子時一樣,格洛裡沒有遇到任何一名出現在林子之外計程車兵。甚至,沿途就只剩下了撤退的獨眼魔人。那些獨眼魔人就像被奪走了思想,即便格洛裡從一邊繞過,也毫無反應。
不過,對於伍弗下達的撤退命令,格洛裡可沒有感覺令人欣喜。望著濃煙、熱浪翻滾的城市,格洛里正揪著心。榮譽城,經受了一番火焰洗禮,一定留下了不小的創傷。而結果,當然是讓城中的百姓無家可歸。
一邊祈願人們平安,一邊往北走,格洛裡還要提防四周的動靜。格洛裡拿不準,那些躲藏在陰暗中的人會在什麼時刻什麼地點蹦出來——就在身後不遠處,那個從山坡上跟隨下來的人就沒離開過。搞不清身後是什麼人,格洛裡也就不想做多餘的事情。
心懷複雜心情,最終的結果是讓格洛裡失了神。然後,格洛裡差點落入道路邊的溝壑中。
穩住重心,從斜面上收回失足的右腳,格洛裡重新隱匿在了道路旁的樹後。稍微傾身,看了四周,沒有榮譽城的守衛出沒,格洛裡也就走上了直通南門的大道。
只是,南門有些狼藉。那些沒有按照預計射程墜入城內的岩石,不只是在城牆上留下了坑陷,還在南門堆積成了一條溝塹。
爬過溝塹,也就是被獨眼魔人砸壞的城門了。似乎,大火吞沒了唯一的都市防線——那些守衛城門計程車兵,也在救援隊伍之中,根本顧不上其他。所以,格洛裡才能透過被毀壞的城門而不被盤查。
進門,格洛裡依舊沒有看到更多的守衛。
究竟,榮譽城的領主去哪了?他,怎麼能棄榮譽城於火海中而不顧呢?
格洛裡稍微停頓了一下,實在無法忍受城中的熱浪。即使在手臂的揮舞之下,熱浪還會向人湧來。彷彿,不讓人窒息,城中的熱浪就不會消散。
而跟隨格洛裡背後的人,從一個身影變成了兩個。幾乎屏氣,格洛裡才踏上了岩石街道。順便,格洛裡看到了一些讓人提起精神卻又難過的事情。
有些人,提著木桶,奔跑向街道中央的泉水,又奔跑回房屋之下,卻猛然跪倒在街道上嚎啕大哭。有些人,臉上、手上都是劃痕,卻發瘋似地在房屋殘骸中翻找。格洛裡,可無法忍受所看到的事情。於是,格洛裡奔著一個滿臉灰燼的孩子過去了。
現在,就讓那些跟蹤的人,好好看著這場該死的慘劇吧!
而我,要去幫助火海中的人們了!
走近孩子,格洛裡小心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蹲在雜物前的孩子,看起來並不瘦弱,就是沒有在擁有力氣的年齡——格洛裡猜測,孩子也就五、六歲。
格洛裡搭了手,將木板上的圓桌挪向了另一邊,順便輕聲:“嘿!想要拿出木板下的東西,你得先挪開木板上的東西。你知道嗎?”
沒想到,就因為格洛裡穿著一身不屬於榮譽城的鎧甲,而產生了驚嚇。那孩子,抽走了木板下的鐵盒,就奔著北面跑過去了。
聳肩,格洛裡也只能這麼做。可惜,格洛裡不打算脫掉身上的星辰戰凱。因為,格洛裡知道還有一場打鬥在等待。除非,身後跟蹤的兩位樂意請格洛裡喝上一杯友好的酒。然而,那兩位顯然不歸屬於同一個勢力,無法聚集在一起。
藉助火光,格洛裡也就在救火的同時進行了觀察。其中一位跟蹤者,穿著華麗,像極了出現在飛天鎮狹道中的貴族。而另一位跟蹤者膽小如鼠,距離最遠,所以格洛裡沒有看清楚其裝扮。
讓格洛裡頭疼的可不是身後的跟蹤者,還有幾位身穿火焰胸章鋼製鎧甲的人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