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一個人走錯了道路,想要回頭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明白這個道理。
也許,菲奧娜在後悔。
格洛裡上前一步,並不打算搶走菲奧娜的匕首。格洛裡知道,那把匕首是菲奧娜唯一可以用來彰顯勇氣與憤怒的東西。也許,一個能夠緊攥匕首的女孩,還沒有放棄對於美好生活的追求;也許,一個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女孩,也就只剩下揮舞匕首之時的憤怒了。
對,應該給予一個希望。另外,再多一次勸說。
格洛裡停下了想要邁出的第二步。“菲奧娜,如果你碰見另一個可憐的孩子,你會怎麼做?你會用你手中的匕首,幫助他完成一頓豐盛的晚宴嗎?或者,你用會手中的匕首,去搶走那個可憐孩子手中唯一的寶貴之物?”
“不,別這麼問,也別這麼說!”
菲奧娜有點著急,甚至憋著眼角的淚。好像,格洛裡說中了什麼讓菲奧娜無以忘懷的事情。一步又一步,菲奧娜往後撤退。
“別再向前了!”
菲奧娜,還是沒忍住。她直接嚷了一聲,甚至抬起了匕首。一些影像閃現腦海,菲奧娜看到了焚燒房屋的戰火,還聽到了人們的求救聲。
就在騎士城,菲奧娜見證了一場人間悲劇——從頭頂掠過的黑龍飛騎,留下了浸染天空的血紅;一些人在黑暗之火中掙扎,還有一些人顧不得馬車上的家人從而落荒而逃。
在某一個角落裡,菲奧娜找到了她的家人。
很幸運,菲奧娜的一家在守序軍團的洗禮下,安然無恙。菲奧娜,深愛那一個有幸存留下來的家。後來,菲奧娜就看到家人倒在了人與人之間的爭鬥下。雖然菲奧娜知道家人身犯重罪,但也無法不痛恨那些引來災難的人們。
賈維爾,算是那一場災難中的製造者之一。菲奧娜記得很清楚,在守序族侵佔了騎士城之後,在一個被光明教會主教管理的血刃劍審問庭上,賈維爾坐在講臺之上,而她的家人在臺下被繩索捆綁。
實際上,菲奧娜的家人有悲慘的下場,並不是因為賈維爾,而是因為菲奧娜的家人曾經參與刺殺宮廷大臣的事情。而且,那是一件壞透了的事情——刺殺亞歷克斯王國的忠臣,魔法研討會的澤維爾大人。
對於菲奧娜的悲慘遭遇,如果非要歸咎,那唯有將罪責推給無休止的慾望。為了能得到貴族們的庇護,菲奧娜的家人向權益妥協了,寧可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回想往事,經過一番內心的爭鬥之後,菲奧娜在盯著格洛裡看。這一回,不單是格洛裡產生質問了。
菲奧娜問道:“藍色星辰,你是怎麼從生活的折磨中闖過來的?難道,你沒有記恨過誰嗎?”
“當然有。”
格洛裡回答得很坦率。而且,格洛裡覺得過去發生的事情,沒什麼好閃躲的,畢竟已然發生。
“伍弗,曾是一個令我頭疼的傢伙。不管是在神蹟之城,還是在梅恩先生的學員寄宿生活中,伍弗都讓我提防又提防。有時候,伍弗會半夜把我弄醒,而我又不忍打擾導師們休息。於是,我只能忍受伍弗折騰。而伍弗,他會拿走我的劍。直到我追上,伍弗就將劍拎到陡坡邊,恐嚇我,說要把劍丟了。”
對於格洛裡的話,菲奧娜有點感興趣。甚至,她讓準備襲擊格洛裡的人往一邊站。“那麼,後來呢?”
“後來,伍弗把劍丟了下去。而我呢,沒有打架,只在半夜裡爬下陡坡,找尋那把被伍弗當做廢鐵的劍。沒人知道,那把劍對於我來說多麼重要。無論是揮劍練習,還是要保護身邊的人,那把劍一直是我的助力。”
說著,格洛裡聳了下肩膀,表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生活嘛,就是會出現一些令人頭疼的事情,只需要面對就好了。實在不行,就找人幫忙,向人傾訴。總之,不能迷失在道路之上。
“所以,在深陷迷途之時,千萬要小心。也許,當你放下心中石塊之時,你就會迎來一束光亮;或許,第二天,你看到的世界會與眾不同,就像新生。”
“那,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知道!”菲奧娜,伶俐地答道。
當看到格洛裡收起劍,菲奧娜激動道:“可是,你能幫我說服符文教會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