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琳?暗幕教會的埃琳?除了她之外,夜遊教會的信徒還能去抓哪個埃琳呢?”
格洛裡一邊揮劍一邊思考。她雖然成了守序的傀儡,但是我相信她心向亞歷克斯王國。如果她就這樣被夜遊教會的信徒抓到,那她一定不甘心。而且她是暗幕教會的關鍵人物,人族的暗幕教會怎麼能沒有她來指引呢?即便她逃到望月城,那也不是件好事——她的叔叔是個叛徒。
這的確是夜遊教會在進行肅清,但復興軍團的人在幹什麼?我只能先幫幫埃琳小姐!就在格洛裡思考的時候,北側的街道傳來一陣打鬥的喊叫聲,還有弓箭的飛馳聲。
“那會是誰呢?”
沒想到這一停頓,格洛裡就讓海默找到了機會。他左手撿起斷了的鏈子,右手拿著剩下的一段。現在,他已經知道格洛裡的劍有多麼的鋒利了,只是被劍擋到就讓鏈條成了兩截。
“我說,兄弟們。他這劍真夠鋒利的,你們的眼力真夠牛的啊。”
說著,海默用左手往後拉扯鏈條,又向格洛裡的腳下揮。瞧,我看他還怎麼揮劍,等他揮劍的時候,我就用鏈錘勒住他的脖子;如果他擋我的鏈錘,那我就用鏈條再去抽他的腿。對!就是這樣!
海默計劃的的確挺不錯的,但是格洛裡可不會這麼輕易上當。所以,在海默真就如自己所想的去做的時候,格洛裡就踩住了他的鏈條,又朝他的左肩掄劍。幸好,瑞德又奔著愛娜去了。
格洛裡一失神,沒有把握好力度,讓海默扔掉鏈條向後躲開了。
眨眼,格洛裡就抓住了瑞德探向愛娜的右手,然後像擰手巾一樣讓瑞德的手腕發出了吱嘎聲。隨即,他又朝瑞德的臉上送了一記肘擊。
“哎吆!”
瑞德捂著流血的鼻子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剛才被格洛裡劈倒的位置。
其實,格洛里根本不需要這麼費勁,只要藉助魔法就能讓瑞德與海默變成灰燼。但是,格洛裡右腹一直在疼痛,警告他不能過分使用魔力,就如凱達所說的那樣。
魔法的使用可不是沒有代價的,即便是第三者將魔法施放在使用者身上,那使用者也要為此付出一定的犧牲,消耗使用者的體力或者消耗魔力,或者兩者兼有……更有甚者,還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比如使用往生石。現在,格洛裡已經因為艾爾瑞絲的祝福魔法而消耗了很多,不只是在體力上,還包括魔力。
需要戰力的時候,偏偏缺乏。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格洛裡不會怨天尤人。他知道自己只是碰巧在追逐蒙面人的時候,遇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又喘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來緩解體力的消耗。
如果是過去,格洛裡早就因為體力的消耗而倒下了。
幸運的是,格洛裡已經經受了很多磨礪,尤其是在離開了神蹟之城後。如果非要給格洛裡在隕落的亞歷克斯王國中排名,那他現在一定在榜上。所以,即便他現在還是一名魔劍士,但他的戰力已經高於很多騎士了。而格洛裡在劍術上的快速成長,正是凱達將他認定為未來對手的原因之一。
登上榜單、成為風影魔劍的對手,可不是格洛裡想要追求的事情。甚至,他已經忘記自己的戰力在不停地成長的事情了。他專注在喚醒光明之神的事情上,盼望著家園重建。因此,他不想看到眼前發生的悲慘事情。
然後,格洛裡在凝神後,重新握好了手中的劍。
“你得好好站在我身邊,不要亂跑,不要害怕。你得相信我!我發誓,不會讓他們碰到你!”
格洛裡看到更多的信徒與騎士朝這邊來,只好這麼對愛娜說。但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格洛裡不由得讓心中一顫。他心中這麼一顫,不僅讓自己悲傷了,還讓魔力紊亂了。
漸漸地,格洛裡發覺右腹的疼痛越加明顯,而且那來自深淵的聲音也變得頻繁了。怎樣才能讓身邊的人不再逝去呢?他在心中問。而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也只能是他自己,他知道。
只懂得珍惜一切,可不行,還得讓自己變強大。揮劍灑血,就是強大的代表嗎?
這不對,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大。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喜歡使用“愚者勢”。但是,“愚者勢”不也需要雙手持劍嗎?然後,又是看情勢判斷是否還擊。這一切,看似自相矛盾,總得有一個平衡點吧?格洛裡又問自己。
這個平衡點究竟是什麼呢?
格洛裡再次停頓。然後,他又聽到了北側街道里的哎吆與尖銳的哀求聲。
“哎吆……別,小姐,饒了我們吧?我們兩個不過是為了討口飯吃,這完全不是我們想做的。請,請別再將樹藤箭留在我們另一條腿上了……”
格洛裡聽得出來,這兩個異口同聲哎吆的信徒正跪地求饒。但樹藤箭的主人是誰呢?這人肯定是剛才一直在與信徒打鬥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