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裡仰頭望去。那些浮雕在鑽進大廳的光亮下,就像俯視眾生的墮天使——它們伸展尖爪,想要將所有的生靈帶入永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關於這些,格洛裡還記得《艾貝爾紀元》書中的所寫:“那漆黑的火焰從天而來,遮擋日月。他們以為這樣就能將所有的生靈踐踏於腳下,但我們不畏懼艱險——背後的家園,便是支撐我們的力量!”
頓了一下,格洛裡便回神了。他走到威的身前,再與吉樊妮擦肩而過。他橫掃劍刃,讓剛才凝聚於劍刃上的藍色火焰化成掃蕩陰暗的光明。
當劍波消散,就見浮雕皆成碎片。然後,浮雕碎片又成塵埃,如絮狀垂直下落,拉起了一道塵埃帷幕。
“我想,那團黑霧總該現出真面目了!”
格洛裡說著,就將高舉的劍落下了。他往前一步,帷幕剛好變成了地面上成堆的灰土。然後,格洛裡就與夥伴們看到了那團黑霧的真面目——格拉特尼從一個矮子,漸漸地變高挑,再將後背的翅膀伸展而出,然後變化成神話中石像鬼的模樣。
格洛裡本以為接下來的打鬥就要展開,沒想到格拉特尼卻沒有這個意思。
“現在,你們的對手可不是我,而是這大廳的主人。”
這聲音從一開始的低沉,逐漸轉高調,然後又消散。格拉特尼往後一退,就消失在了機械齒輪牆壁之上——它化成一個浮雕,緊接著又以黑霧的形式脫離浮雕,宛如靈魂脫殼。
聽到這裡,威看了看格洛裡。
儘管格洛裡知道無法阻止格拉特尼控制吉樊妮,還是勸說,想要找到辦法。
“我們不能傷害一個無辜者。”
格洛里正勸說,但是布萊德弗澤斯當機立斷了。
“動手吧!陛下!如果她被吞噬,戰勝她的機率恐怕連一半都沒有!我們可沒有那麼強大!”
布萊德弗澤斯用劍指著等待裁決的吉樊妮,怕內心善良的威手軟,就直接抬手想要揮劍。沒想到,格拉特尼的聲音再次降臨——這一次,是從大廳的四面八方。
“現在,你們聚在了這裡……還有那個吃燒烤的傢伙,我現在就要將你……撕碎!”格拉特尼的聲音隨陰影從各個角落逼近。就在陰影消散在吉樊妮的腳下之後,最後的“撕碎”二字從吉樊妮的口中說出。
“對,撕碎你們!白銀閃擊!”
吉樊妮咬牙切齒。她終於被格拉特尼吞噬了,肆意揮舞長槍,一通胡亂劈砍,直奔狄倫。
“小心!”格洛裡跑過去,推開狄倫,舉劍上前應對。
格洛裡的劍與守護者的長槍極速相碰,在黑霧中留下了兩組重疊的三線刃光。這一下,可讓狄倫長了眼界。
“好厲害!不愧是我對手!”狄倫喊道。他回想著每天都在練劍的格洛裡的身影,感嘆他的劍術成長之快。
“這就是格洛裡•卡洛斯,永遠前進的藍色星辰。”威也讚歎道。
但這在風影魔劍的眼中仍舊渺小,格洛裡心中默唸。他希望能抵達風影魔劍的劍術高度,甚至揮劍就能如潮湧。
“人類,你的速度能跟上她嗎?”格拉特尼利用吉樊妮的身體說。這一聲,難聽極了,直接將吉樊妮悲傷的嘶啞變成了瘋狂之音。
“神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