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思一下緩過神來。“格洛裡.卡洛斯,你醒了!”她驚喜地說。
“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有人用力拉了我一把,然後我就醒了。”格洛裡說。他感覺手指一陣麻木。
“給你毛巾,你得再擦一把臉。”魯思紅著臉說,“我很抱歉,把你吵醒了。”
格洛裡攥了攥手,然後活動了下手腕。當一陣風吹進窗戶,他這才注意到臉上冰涼。他接過毛巾,然後擦了下臉:“嗯,謝謝。”他發現流著淚的魯思凝望著自己,還發呆。“或許,你也需要擦一下臉,我是說你需要擦一下眼睛。”他補充道。
“咳咳,我可要進來了。”古德望向過道,敲了敲敞開的門。
“當然,請進。”魯思抹掉眼角的淚。
“嗯……”古德將端著的早餐盒舉高,“早餐,我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你們打算一起吃嗎?”
“不,我吃過了。”魯思又是一陣臉紅。
“繃帶換了嗎?”古德問。
“還……還沒有……”魯思不敢看格洛裡與古德,低著頭說。她確實打算幫格洛裡換繃帶,但覺得這樣做會失禮,並且她會因此而臉紅。
“我會自己換的,但在這之前,我得填飽肚子,”格洛裡笑著說,“我記得這樣一句,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先讓美食果腹。”
“那是誰說的?你的朋友嗎?”魯思這才抬起頭。她知道格洛裡為她解圍。
“對,一個名副其實的吃貨說的。”格洛裡依舊微笑。屋內的燈光雖然暗淡,但這微笑卻令魯思感覺溫暖,甚至看到了更多的光亮。
“我想你們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因為今天可是房租到期的日子。”古德緊了緊嘴。
“他今天打算離開嗎?”魯思失望地盯著古德。
“今天是二十六日,所以,我醒來的正是時候。”格洛裡說。他摸了摸枕頭下的劍,然後看掛在衣架上帶著血跡的鎧甲。“這鎧甲被我折騰得真夠嗆,得收拾一下了。”
“我們在外面等你收拾好。”古德將早餐放在桌上,然後拉著魯思往門口走。
這是迷霧沼澤迎來的嶄新一天,稀薄的溼氣,淡淡的光亮。飛蛾的數量也恢復到了正常時期,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更清晰了。此時,岸邊通向紅之谷的方向,早已聚集了獵沼鎮的船隻,他們是來送別的。
格洛裡被魯思與古德一直送到岸上。“年輕人,祝你好運,記得回來看看大家。”古德將船上的馬駒趕下來。
佈雷夫大叔一臉不捨地看著格洛裡.卡洛斯:“多好的年輕人,只是相處真短暫。格洛裡.卡洛斯,記得回來看看,回到狩獵木屋痛快地喝幾杯利劍鯊醬飲。”
“感謝你讓迷霧沼澤恢復了以往的生機,年輕人。”幾個格洛裡沒見過的居民說。他們遞上了一包水果與一囊袋醬飲。
“魯思小姐,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當然,更感謝你的幫助。”格洛裡注視著魯思的眼睛。
“卡洛斯先生,您不必記在心上,也許之後我們還會相遇的。”魯思揉了下腫痛的手,臉上還有些微紅。
“很抱歉,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準備餞別禮。”魯思往前一步,著急說。
“很抱歉,我也沒有準備可以道謝的禮物,”格洛裡笑著,“感謝你,因為我知道是你把我從噩夢中拉出來,這是最好的禮物。”
“對於我,你能出現就是最好的禮物。”魯思柔聲說。
“再見了。”格洛裡不得不這樣說。他將在旅途中用的包裹搭在馬背上,並且拉緊披風,然後躍上去。而原本被他揹著的長劍,掛在了腰間。於是,他踏上了去往紅之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