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洛川眉頭緊鎖的望著深淵,突然做出了決定,朝著深淵下一躍而下,就在他跳到深淵中剎那,身後原本緊追不捨狂暴異常的災厄突然停下了進攻。
災厄圍著深淵邊沿望著跳下深淵的瀟洛川,在看到他用滅劍插在冰壁上後似乎絕望了,沒有五官的它們顯得十分憤怒,數不清的災厄同時怒吼而出。
站在劍上望著上方的災厄,此時他更能確定這些災厄對於他進到深淵很憤怒,但是又害怕深淵不敢下來,或許說是怕深淵中的東西。
瀟洛川低頭看著深淵下方,漆黑的深淵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而現在自己像是送入虎口的羔羊一般。
既然災厄不再追趕,瀟洛川一揮手將傀儡盡數收入空間之中,深吸一口氣朝著自由落下,自由落體的速度很快,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用滅劍減緩自己下落的速度。
就這樣不斷加速減速中,持續了數個時辰之久還未到底,瀟洛川的心緒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媽的!這個坑未免太深了吧!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越往下落去溫度越來越冷,開始還未察覺,直到後面他的手上竟浮現出了一層冰霜,要知道以他的修為就算不用靈力護體,一般的低溫也不能近身才對。
可是現在越是到下方越冷,瀟洛川逐漸感覺到手腳開始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吐出的氣息瞬間便凍結成了冰霜。
由於這裡存在禁空禁制,到了現在再想上去只能靠著手中的劍在冰壁上借力才行,但是到了現在,上下都已經超出了神識的感知範圍,少說也下落了數百萬裡。
瀟洛川如同以往般控制著滅劍插向冰壁,突然,‘叮~~’的一聲傳出,原本無往不利的滅劍竟沒能刺進冰壁之中。
這一下可嚇壞了,要是沒有滅劍借力控制速度,自己將會徑直落到地面,即使以他身體的強度,百萬裡的高度自由落下恐怕也會重傷。
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下方的情況自己一無所知,要是下面是實地還算好的,要是下面有一些未知的存在,自己豈不是任人宰割!
一想到此處,瀟洛川神念控制著滅劍激毀滅之力直直朝著冰壁刺去,必須先停下,否則後面的路更加兇險。
滅劍一閃,毀滅之力蓬勃而出,朝著冰壁狠狠刺去,‘嘭!!’終於,滅劍沒有讓自己失望,直挺挺的刺進了冰壁之中。
身形一晃落到劍上,望著下方,如今可以說真的到了生死抉擇的關鍵時刻,到底是選擇一點一點的朝著上面回去,拿到澤極城中的寶藏然後想辦法離開,還是繼續朝著未知的深淵繼續進軍。
想了半天也沒有做出決定,乾脆盤腿坐下進入修行狀態,此處靈力很充足,但是無形之中的絕望之氣盤繞在周圍揮之不去,修行了一會兒還是不能穩定心神。
睜開雙眼,捏了捏下巴,終於做出了自己選擇,“下去!我修行只能靠著靈泉,要是錯過了這個靈泉,今後還能不能拿到其他的地圖還是未知數,要是以後找不到其他的地圖,我餘生豈不是都會活在深深的懊悔中?要是有了執念心魔,我的修為恐怕再難寸進了。”
想通了此事,瀟洛川的信念再次堅定起來,身為修士本就逆天而行,若是因為未知的困難讓自己產生心魔,那還修什麼長生?再說自己的孃親還沒有救活,星兒月兒以及念兒...還等著與自己團圓,寬廣無垠的洪荒古域還沒探索,生命的真諦還沒有看到怎能放棄。
有太多的羈絆需要瀟洛川不斷變強,只有變強了才能真正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止步不前不是他的性格。
瀟洛川突然雙眼一亮,“好險!剛剛竟差點產生了心魔!”
滅劍化為煙霧回到體內,身形一往無前的朝著下方落下。
或許幾個月,又或許數十年,在這個沒有光亮的深淵之中瀟洛川已經待了許久,一直保持著自由下落的方式,在這段時間中他腦海中不斷閃過放棄與絕望。
好在他有兩個神魂,實在堅持不住的時候便將第二神魂喚出,‘兩人’也會在聊聊修行與過往,甚至瀟洛川一度感覺到第二神魂逐漸有了自我意識聊到了今後。
這一發現讓他不得不將第二神魂喚回,萬一第二神魂真的有了自我意識,恐怕最先殺死自己的不是這無盡的深淵,而是自己。
在他的感知中,時間彷彿已經過了數百年,極度的寒已經將他凍結了起來,如今成為冰雕的他深刻的感知到什麼是‘寒冷’。
這是一種體感上極為不適的感覺,它讓自己的身體不能動彈一下,但更為恐怖的是這種‘寒’深入靈魂,每當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這無盡深淵中,自己的親人或許已經忘了自己。
自己的朋友以及自己所知的人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那種孤獨帶來的冷是無法隔絕的‘寒’,又想到如今自己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一切,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那種折磨,深深的絕望讓他的靈魂也開始凍結。
隨著時間不斷的消磨,他的靈魂如今已經只剩下一點光亮,其餘的地方早已被冰封,識海成為了冰海,思維已經所剩無幾。奇幻
這標誌著他將要死去,寒冷的溫度沒有奪走他的生機,但是百年千年的孤獨與絕望已經吞噬了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