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說不通,這也只能說明吧檯可能是個賊,並不能說明人家跟駱舉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咱們往人家身上套明顯有點強詞奪理。“龍山繼續反駁著。
“賊的身份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可賊的手法以及把錢退給我們,都充分說明了一件事,她和駱舉他們關係很親密,如果這一點不能成為證點的話,我還有最後一個大膽的想法。”
周子居似乎已經料定了龍山會對他出聲反駁,這是一件好事,想要說服犯罪嫌疑人,我們需要先把自己給說服了,否則論點不成立去抓嫌疑人完全是在瞎胡鬧。
“什麼想法?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龍山將反駁進行到底,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猴子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的,前前後後聽得有一段時間了,案情也大概瞭解了一些,他還是覺得智商好像不夠用,完全跟不上兩個人的思路,只得感嘆自己還是適合當汽修工。
“我猜,咱們手裡的紫色藥水不會有效的。”周子居淡淡笑道。
“你說的那是兌過水的,咱們在寵物醫院裡也見識過這種藥的威力,在屋內那些小貓小狗安靜的跟小綿羊似的一動不動,而且我們進入那個屋裡也感到一絲睏意,很明顯他們寵物醫院本身就在使用紫色藥水,否則那些小貓小狗見到生人豈會不叫嚷?”
龍山回憶著佳怡寵物醫院裡看到的那一幕到現在他還久久不能平靜,那些小貓咪安靜到好似受過專業訓練,根本不像是送來的顧客們貓。
不錯,寵物醫院裡肯定有專業馴獸師,對貓狗的行為舉止進行專業訓練,可是這裡面牽涉到時間問題,他們在屋內聽吧檯小姐姐介紹的時候,也看過他們的顧客底冊,資料上的圖案和營養師他們手裡的小貓咪圖片一模一樣。
即使退一萬步來說,知曉他們的到來從而進行造假,那也不可能做到每一隻都一樣的程度,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真是太恐怖了。
“很簡單,那是他們自己養的貓,經過他們長時間訓練做到對生人不叫嚷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況且你太相信底冊了,你能保證他給你拿的底冊不是從前的或者說提前製作成的假冒偽劣產品。”
周子居頓了頓繼續道:“我還能肯定一件事,如果你現在按照底冊上面的電話去一一求證的話,你會什麼都得不到,這些電話都能打通,也有人專門的人去接聽,無論你問什麼問題,他們都能對答如流。”
“怎麼可能?他們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的程度,否則我們……我們這些人在他們眼裡都是渣渣,那樣太丟臉了。”龍山已經被驚的有些語無倫次。
如果連這些都算到了,那麼他們的危險程度並不比一些大型刑偵案件低,他們是在用高智商犯罪,你知道他們在犯罪,卻很難給他們定罪,這是現如今辦案的一個難點。
龍山大腦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也許他在震驚周子居的大膽猜測,也許他在震驚犯罪嫌疑人們的高超手段,總之他現在有點懵。
“他們做不到未卜先知的程度,這些都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東西,只不過配合一些手段,讓我們覺得他們擁有通天能量,做到未卜先知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的,這個過程需要有個人一直髮號施令,來做一些小小的工作,很明顯吧檯小姐姐是最合適的。”周子居順著思路繼續道。
“等會兒,等會兒,你說咱們之前所見到的貓咪或者小狗都是寵物醫院本身就有的?他們為什麼要有,養在什麼地方?如果他們有養寵物的話,我們一定會發現蛛絲馬跡的,可我們在醫院裡並沒有看到擁有寵物的跡象。”龍山伸手打斷周子居的話,讓大腦逐漸恢復正常,他提出一個關鍵問題。
“你忘了吧檯小姐姐的作用了嗎?”
周子居伸出一根手指道:“其一,由於我們穿的是便裝,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也是有弊的,有利的一面是我們能更好的進行調查,有弊的一面是正因為我們便於調查反而無法輕易的暴露出身份來。即使龍隊長你拿出警員證來,他們會‘認為’這是假的,到最後可能麻煩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最起碼我們無法對其繼續調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這叫妨礙人們幸福生活,然後經過一番輿論引導,咱們可就成了罪人。”
周子居緩緩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吧檯領著我們只會讓我們看到該看的東西,一些我們不想看到的東西,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他都不會領著我們去看的,更何況貓狗糞便這種東西,即使有咱們也沒那個技術分析出個所以然來,我估計就連市區都沒有這個條件和裝置,並且我認為研究糞便這件事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這一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到醫院一趟,只能證實一件事,咱們沒用。”龍山聽得有些洩氣,對手太強,他的信心在一點點喪失。
“不,正因為他們太謹慎了,反而忽略了兩件事讓他們露了馬腳。”周子居笑得很開心。
“正如你所說,他們把一切都算在其中,即使咱們刑警隊全員出動,也無法將他們逮住歸案,因為沒證據,我們的到來只能證明一件事,他們的反偵察思路是正確的,把一切都算在其中,讓我們無力調查。”龍山的信心在一點點的消失。
“不要那麼沮喪,先聽我說嘛!”
周子居笑了笑,繼續道:“他們忽略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
他揚了揚手裡的淡黃色信封,因為有晃動裡面有幾張紅色票子掉落在地顯得很醒目;“且不論他們的目的是討好,還是想要說他們是無辜,還是其它我們不知道的原因,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們可以證實,他們心裡有鬼,他們不希望跟我們牽涉太多,所以跟我們保持著若近若離的關係。”
“而第二個我認為這是最重要的。”
周子居抽出一根菸,遞給龍山一根,自己點燃一根抿了一口,夾在兩指之間繼續道:“紫色藥水沒用,是他們忽略的最重要的一環,正因為太想證明自己跟犯罪嫌疑人無關,從而露出來的最大馬腳。”
“等會兒,你這有點自相矛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