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谷真人稱呼那位黑衣人為聖使,對他噤若寒蟬,甚至就連那名鬼子軍官,也對他畢恭畢敬,黑衣人質問虛谷真人,為什麼挖了這麼久,還是未能找到寶藏。虛谷真人告訴黑衣人,寶藏就埋在棋坪村附近,但具體藏在哪兒,他也不知道,要想弄清楚,只有前往附近的洞子裡尋找線索。黑衣人立刻便讓日本軍官派遣一對鬼子兵去附近的洞子裡尋找。
當時,我並未將他們仨的對話放在心上,誰知等我回家跟我爹說了這事之後,我爹頓時臉色大變,我覺得很是奇怪,在我的追問之下,我爹這才告訴我,大順寶藏確有其事,而且,我們白家,就是為了守護這個寶藏才會在棋盤谷紮下根來。不過,村裡除了他和虛谷真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寶藏的存在。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虛谷真人會招來鬼子探尋寶藏。我爹還告訴我,關於寶藏的線索,就藏在棋坪村附近的洞子裡面。
後來,我又有意無意地偷聽了幾次虛谷真人和那名黑衣人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旗雲觀的傳人表面上信奉的是道教,其實暗地裡信奉的卻是什麼黑煞鬼教!他們說是為了闖王在守護著寶藏,實際上卻是為了黑煞鬼教在守護著這個寶藏。而且,黑煞鬼教已經與鬼子相互勾結,這也是為何會招來鬼子兵的原因。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隊前往洞子裡尋找寶藏線索的鬼子兵自從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我爹說,那是棋盤谷的山神在庇佑著寶藏。
又過了沒多久,中**隊開始反攻,鬼子兵見毫無所獲,認為是虛谷真人欺騙了他們,廢掉了他一條腿,也就撤走了。
這件事過去之後,幾十年來倒是再沒有人來這裡尋過寶藏,村裡人也逐漸認為,所謂的寶藏只不過是鬼子在最後的絕望關頭不切實際的臆想而已。但我知道,這個寶藏真實存在,而且我還知道,旗雲觀的傳人一直心藏邪念。所以到了**時期,我藉著破除四舊的機會,領著村裡人砸掉了旗雲觀,並將當時擔任旗雲觀觀主的昊三爺拉回了村裡,想讓他重新過上正常的人生活,誰知這二十多年來,他幾乎從不與村裡其他人來往,大多數時候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麼,更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以為他是因為在山上待得太久,已經不適應村裡的生活,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原來他始終還是惦記著這個寶藏,而且,又再次招來了黑煞鬼教的人!”
聽了祺二爺的講述,大家都很震驚。真沒想到,原來早在六十多年前,黑煞鬼教就已經勾結日本人來棋坪村尋過一次寶藏,只是終究未能將寶藏開啟出來。
黃一仙不禁嘆道:“還真是有意思,旗雲觀的傳人雖然守著寶藏的秘密,但只知道有這麼一個寶藏,卻不知寶藏究竟藏在哪兒,最終搞得小鬼子無功而返,還害得自己被廢了一條腿。”
文青山說:“這其實也可以理解,因為只要是人,就有可能洩露寶藏的秘密,所以,最好的保密方式,就是不讓任何人知道具體的藏寶地點。”
我在琢磨了一陣之後,卻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對勁,抬起頭來說:“既然六十多年前虛谷真人已經失去了黑煞鬼教對他的信任,那為何現在黑煞鬼教又重新相信這個寶藏的存在了呢?空口無憑,昊三爺和白小武是咋說服那幫傢伙的?”
文青山皺了皺眉頭,說:“有兩種可能,第一,昊三爺和白小武偶然間得到了某樣關鍵性的證據能夠充分證明寶藏的存在。第二,這次這幫傢伙雖然也是黑煞鬼教教徒,但與六十多年前那個黑衣人並非是同一夥人,這就像現在許多信奉極端宗教的恐怖分子一樣,雖然信奉相同的教義,但卻有著不同的派別,想必黑煞鬼教也是這樣。”
他話剛說完,祺二爺卻說:“依我看,就是同一夥人。”
文青山不解地問道:“祺二爺您為何會這麼認為呢?”
祺二爺說:“因為在三個月前,我又看到了那個黑衣人。”
文青山微微一怔:“黑衣人?哪個黑衣人?您該不會是說六十年前和鬼子一塊來的那個黑衣人吧?”
祺二爺點了點頭。
我們幾個相互對望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黃一仙說:“祺二爺您弄錯了吧!怎麼可能和六十多年前是同一個人呢!您想想,您當時才十幾歲,現在都七十多了,那這傢伙要是活到現在,豈不快上百歲了!或許只是穿著類似的衣服而已吧。”
然而祺二爺卻一口咬定說:“不!不!就是他!我清楚地記得他那雙眼睛,十分獨特,完全看不到眼白,眼珠子幾乎佔據了整個眼眶,好嚇人。小時候,我只是看過那雙眼睛一次,過了大半年我還會經常做噩夢。”
聽了祺二爺所說,文青山轉頭問黃一仙:“黃師傅,您怎麼看?”
黃一仙神情凝重地說:“雙眼無白,根據書中記載,乃是魔化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