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師自通,自學成才?
別說顧亭均這個疑心病極重的人不信了,就連認識柳嬌嬌那麼久的顧亭風都表示自己不敢信,但小姑娘的語氣實在不像作假,莫非還真是個小天才不成?
顧亭均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露出一抹淺笑,問道:“小丫頭,以你的廚藝呆在這個小酒樓裡有些浪費了,想不想去更好的地方?”
清心坊在京城所有酒樓裡絕對算得上是規模極大的了,而且裝修也是獨樹一幟的,也只有坐擁四海的皇帝大人才會覺得這裡只是個小酒樓了。
“貴客的意思莫非是指御膳房?小女子去那怕是有所不便吧?”反正她已經表明自己猜出對方身份了,說話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顧亭風立刻幫腔道:“御膳房裡都是男人和太監,她一個小姑娘進去確實不便。”
“這家酒樓裡的掌櫃夥計不也大多是男人?單獨給她安排個住處便是,有何不便?”顧亭均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把柳嬌嬌弄進御膳房了。
顧亭風頓時就急了,他可是見過柳嬌嬌真容的,萬一進了宮,保不準哪天就不小心露餡了,忙用耍賴的語氣道:“皇兄您不能這麼不厚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家酒樓是臣弟的產業,若是沒了大廚,還怎麼開得下去?臣弟賺點銀子容易嗎?”
反正皇帝的身份已經被捅破,他也沒必要再繼續演戲了。
顧亭均啼笑皆非地看著他,“你說你一個堂堂的王爺,怎麼就鑽進錢眼裡去了?而且朕這些年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不管是你的俸祿還是平時給的賞賜,全都高出其他人一大截,你就那麼缺銀子嗎?”
這句話其實是有陷阱的,一個王爺瘋狂攬財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生活極盡奢華,必須拿銀子不斷的砸,另一個就是起了異心,需要大筆銀子去招兵買馬。
他這個三皇弟雖然愛美食,但絕對不是一個好奢華之風的人,而全國各地到處跑去尋找美食,以他現在的身家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完全不需要另外賺銀子。
“缺,很缺!”沒想到顧亭風竟然眼睛都不眨的承認了,就在顧亭均眼睛微眯,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些許複雜時,他卻突然話鋒一轉,“皇兄您是不知道這酒樓的東家有多摳門!雖然臣弟算是幕後老闆,但來這裡吃飯也必須給銀子,一個銅板都不帶少的!您現在也親自吃過酒樓的菜了,是不是覺得其他人做的菜都瞧不上眼了?臣弟也是如此啊,嘴被養刁了,只好天天來。這日子一長,臣弟再厚實的家底怕也撐不住啊,只好拼命多掙銀子,好滿足臣弟的口腹之慾!”
“酒樓是你的,雖然你吃飯掏了銀子,但掙來的銀子也是你的,不過左手進右手出罷了,朕不覺得你有什麼損失。”
“皇兄,臣弟其實在這酒樓只佔了五成乾股,東家佔了三成,這個小丫頭有兩成,所以,臣弟每個月從酒樓掙來的銀子還不夠花出去的啊!”顧亭風都快哭了。
一直裝透明的柳嬌嬌忽然不動聲色的來了一波助攻,“王爺每頓最少都要點六個菜,而且點的都是最貴的特色菜,還要獨自佔用一個環境最好的包廂,所以每天的消費最少都是一百五十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就是四千五百兩。酒樓雖然生意不錯,但因為後廚人手有限,所以一個月下來的淨收入也不過六千兩左右,除去他分到的三千兩,等於他每個月都要倒貼一千五百兩進去。”
聞言,顧亭均嘴角狠狠一抽,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說這家酒樓收費太高了好,還是該說顧亭風太敗家的好。
一個人,一個月光是吃飯就要花費四千五百兩銀子,他怎麼感覺這個王爺過得比他這個皇帝還要奢侈呢?
現在他算是相信這個弟弟應該是沒有造反的心思了,四千五百兩銀子啊,拿來招兵買馬他不香嗎?竟然毫不在意的全都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所以,對他來說,吃好喝好比皇位更重要是嗎?真是沒出息沒前途!
顧亭風本來是故意這麼一說,沒想到柳嬌嬌竟然給他來了個神助攻,雖然吃貨王爺的名聲不大好聽,反正他早就習慣了,總比讓他那個多疑的皇兄總覺得他有造反之心來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