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徹底燒沒了。
周圍的苗圃也燒了些,工匠植了些花草過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些焦黑的痕跡。
陳溪帶了倆貼身女侍行至此處,突聽剩剩在腦中預警。
【大大,你彎腰,草叢裡有東西。】
陳溪不動聲色地按它指示去做,用長長的袖擺遮住身後女侍們的視線,手在草叢裡隨手一抹,似是一疊質感特殊的紙。
“夫人,起風了,仔細身子彆著涼。”小荷花給陳溪披上素白的斗篷,陳溪暗暗捏了捏藏在袖中的紙。
主僕三人沿著青石板路踏上回程,不遠處的假山後,閃出一對身影。
大紅披風襯托得秦月茹麵粉若桃,一雙眼盯著陳溪離去的方向,透明的長指甲輕輕拂過已經泛黃的樹葉,狀似無意地問身邊侍女桃紅。
“那就是側妃尤夫人?”
“回夫人的話,是她。夫人您病後好多事記不得了,奴婢可沒忘,一件件都替您急著呢。”
桃紅不屑地看著陳溪的背影,昔日尤夫人在府裡是何等風光,王爺每月有近半的時間都招她侍寢,搶了自家主子多少恩寵。
她家主子在府中地位不高不低,又大病初癒,好些事都記不清,但再怎麼的,也比尤夫人那個恬不知恥的狐媚子要好。
“別看王爺昔日最疼她,但她與外男私通的事還沒查清,王爺也不待見她,一直冷著,您看她那一身慘白,連個釵環都不帶,也不知裝可憐給誰看,狐媚子就會使些裝柔弱的手段。”
這會只有主僕倆人,桃紅說話也更直白。
“不得放肆。”秦月茹嘴上訓桃紅,語氣卻並不重,可見心裡對這番話還是頗為受用的。
桃紅察言觀色,看主子並無不滿,又撞著膽子繼續說道。
“王爺已經有半個月不來後院了,趁著尤夫人失寵,主子您可要主動點,我看王爺這幾日都宿在闕齋忙於政務,不如我們熬點補湯過去?”
“他有鴻鵠之志,這些兒女情長只會讓他厭煩。”
桃紅不解,歪著頭看著醒來後就像是變了個人的主子。
秦月茹一直看著那抹白消失在石板路的盡頭,眼裡閃過算計地光芒。
桃紅的建議在她聽來,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