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路過玉米地,看到有個穿廠服的男人從玉米地裡鑽出來,慌慌張張的,我覺得他好像沒幹好事兒。”
柳蘭這一句,瞬間讓嘈雜的房間安靜下來。
鋼廠蓋在城郊,那片苞米地是村裡通往廠裡的畢竟之地。
“我怕他偷老鄉家的苞米,就跟著進了玉米地,就見著玉米杆子讓人壓倒下一大片,也不知道他在那做什麼。”
在大家心裡柳蘭還是個沒結婚的小姑娘,她不懂事兒說這些,在座的這些卻是明白。
鑽玉米地...壓倒一片...
“瞎搞。”張父這個知識分子臉都紅了。
柳母嚇得趕緊拍了柳蘭一下,“你個沒結婚的傻丫頭,膽兒咋那麼大呢,啥都敢看!”
“我怕他偷老鄉家苞米啊,種點莊稼多不容易。”柳蘭著重刻畫了她的不諳世事。
“我正想出來,不知道誰從後面打了我一下,我就暈了。”
柳母差點沒死過去,傻閨女啊,這是相親呢,咋啥都敢說啊。
要是讓人家男方誤會她被人打暈禍害了,別說相親要吹,就是以後嫁人也困難嘍。
張家長輩們也凝重了,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太實在了?
張鐵柱的姑是個沉不住氣的,給侄子相媳婦,這婚前失節可是大事兒,趕緊追問。
“那你...沒出啥事兒吧?”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柳蘭身上。
換一般姑娘被這一屋子人盯著,早就慌了,但柳蘭可不是一般姑娘。
這些人的反應全都在她意料之中。
“我沒事,就是我從廠裡借來的相機裡的底片沒了,可能是讓人摳下去了。身上也蹭了些泥,我就回家換了身衣服。”
“還換了衣服?!”張大姑很難不把事兒往壞的方向去想。
這時候可不能裝客套,張大姑直接了當的問。
“你是哪兒髒了?是外面的衣服,還是——”褲衩子三個字已經在嘴邊了。
柳蘭等的就是這句。
她不解地問,“就袖子蹭了點灰啊,我覺得這樣來見各位長輩也不合適,就回去換了身衣服。”
除了張鐵柱這個連手抄本都沒看過的傻小子不懂,屋裡其他人都泛起了嘀咕。
柳蘭到底有沒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