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趴在地上看不清臉,只不斷的悶笑著,也不抬頭。漸漸地,那笑聲低了下去,轉而傳出幾個破碎的字眼來,“星輝......雨......花燈......伴影......”
聲音不大,她卻好似唸的專注無比。
虹時的眼眶逐漸紅了,她恨恨看著狼狽的許夫人,低聲唸了起來,“星輝落雨夜遲遲,笑看花燈兩相痴。從來只有天仙落,怎料清風伴影只。”
末了,她搖搖頭冰冷道,“沒想到,義父寫給你的詩,你還記得。”
“什麼?!”
許夫人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通道,“你怎麼知道這首詩?這是夫君當年在花燈夜會上寫給我的!”
“什麼夫君!”
虹時終於忍不住了,顧不上站在一邊蹙眉沉思的馮烈兒,蹲下身來一把揪起許夫人的頭髮恨道,“你說會嫁給他!可你嫁了那個人渣!他在你眼中從來只是一個下人,你根本不配記得他!!”
“你放屁!”許夫人眼神狂亂,一把揮開虹時的手,“寫詩的是我夫君!花燈夜會也是我夫君!玉佩......玉佩我給的也是......”
說著說著,她突然哽住了喉嚨,眼神呆滯,神色悽迷,聲音逐漸低沉下去。“他......會寫字對不對。”
否則,一個口不能言的廢人,如何傳達他的故事。
“他讀過書,會寫詩,根本就不是什麼下人花匠。”
虹時冷冷道,“他對你痴心不悔,做花匠只是想離你近些,能看到你就好。本以為有了許若之後,你會回心轉意......”
許夫人呆坐在地上,眼眶已然乾澀,再流不出淚來了。
束雲白看著對峙的兩人,有些難受的揉了揉眼睛。
是了,花匠才是那日花燈夜會的情郎。
後來許夫人嫁了許莊主,他嚐盡相思之苦,無奈之下來到山莊做花匠,後面的事情,便如虹時所述了。
至於許夫人為何會將當初的情郎錯認成許莊主,恐怕真相只有許莊主本人才知道了。
許若許若,若是口不能言,談何許諾。
許夫人當初給女兒起名字時,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原來一切早已註定,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