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剛剛醒過來,一身的疼痛還清晰的在敲打許夫人的腦仁,又或許是因為束雲白一臉天真的笑意與這樣的夜色格格不入。
許夫人怔愣了許久,這才如墜夢中一般迷茫道,“我......還活著?”
嘶......
怎麼大難不死的人都會對還在呼吸的自己產生來自靈魂深處的質疑呢?
束雲白笑眯眯的點點頭,耐心道,“您的傷勢已經不打緊了,只是身上仍有餘毒未清......”
想了想,她試探道,“要不,您給我千崇草,我給你開個解毒的方子?”
“小賤人......”
許夫人本來迷茫的眼中猛然迸出光彩來,她咬著牙掙扎坐起身,一把拽住床邊帷帳,力氣之大令手指骨節都泛出淡淡紫色來。
束雲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納悶。
沒惹她啊,怎麼開口就罵。
順著許夫人刀一般的銳利眼神,她回了個頭就看到了仍然站在原地的虹時。
哦,不是罵我啊,那還好。
小果子拍了拍胸口,鍥而不捨道,“許夫人?您看,這個千崇草......”
“你義父妄想著本夫人,連你也來趁火打劫,真是個下賤胚子,不夠人作踐。”
說著,她咬牙揚聲道,“左青右青!還不快把她拖出去!”
左青右青?是那兩個侍衛嗎?
被無視的感覺有點不太好,小果子戳了戳她手臂上還沒復原的傷口,幽幽道,“那個,我......”
“你是誰?!”
好像才注意到束雲白一般,許夫人面露警惕之色,吃疼的往後縮了縮,見兩個侍衛並沒有應聲進來,不禁大驚道,“你把我的女兒怎麼了?!”
“你......”
撓了撓頭,束雲白覺得自己有點交涉無能,索性走到廳中的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先喝一口壓壓驚。
“若若?!”
吃力的掙扎著,許夫人兩隻腳剛落地就想站起身,結果毫不意外的仰摔在床榻上,差點疼的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