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到雨蜂巢就必然要說起生產科的於主任,說句實話,若不是六毛要再去雨蜂巢一探,這個什麼於主任還真的要隨茫茫人海隨風而飄的越來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在人海之中。畢竟人貴賤不能怪別人,這個於主任身在茫茫人海中卻沒有讓人能夠記住他的能力,只是如同中二病似的犯傻犯憨終日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以為這樣才是有特點,這樣人家才會記住他,可殊不知記是記住了,但更多的是記住他的中二,然後立刻開始遠離他,連排擠都不用,因為誰都不想要讓自己變成中二,變成傻子,此刻見到中二患者自然是要想方設法地躲開他,遠離他,而不是還要靠近他,排擠他,沒可能的。所以這般不用多久,大傢伙便會完全地忘記這麼個人,就算他們當時表現得真的很有特點也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大家記住的理由。
不過嘛,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價值,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利用價值,這些中二也是一樣,因為他們也同樣是人,同樣有各自的思想,行動及生活方式,並不是說他們中二就完全沒有任何價值存在,完全沒有任何價值可被利用,區別的只不過是若想要利用他們的價值那麼就必須要順著他們的思想,而不像正常人一樣要凡事是逆著他們,讓他們感覺到你的能力,要讓他們感覺到聽你的能夠讓自己變的更好,這裡卻是要讓他們感受到認同,感受到尊重,這般他們才會順從於你,並隨著你的引導來展現出他們身上你想要得到的價值。
只見到雨蜂巢這邊他們的生產科於主任,哦,不對,現在他已經被雨蜂巢給解僱了。
但可惜生命中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人不到黃河賊心不死,生命不停,他們不息。
於主任就是這樣縱使被劉長貴,被時老闆,被王總監真真實實地告知了讓他滾蛋,雨蜂巢不需要他了,甚至連該有的薪酬都不少一分全數發放給他到他手裡了,但他卻就是這樣,始終對雨蜂巢不太死心,始終覺得他們這些人應該不會這麼狠心,肯定會再把自己給請回去,始終認為自己好歹陪了雨蜂巢一十三年,這麼多年風雨下來縱使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他們也絕對不應該這麼無情地把自己狠心一腳蹬開,否則他們其心何安?讓雨蜂巢上上下下包括自己在內的老人何等心寒?
而也正是這種種念頭纏繞心頭,才使得這個於主任到現在還賴在雨蜂巢不走,甚至都未曾移動半步,還奢望王總監他們下一刻會轉身回來,然後告訴自己剛剛只不過是在配合演場戲,目的就是要得到六毛這個傢伙的信任,所以事急從權才會委屈了自己這個於主任。
可殊不知,劉長貴事發當時也的確有這麼一些想法,但他卻更覺得於主任這傢伙可有可無,就算真的趕走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何況劉長貴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儘快安排處理,又如何會去分出精力再管這個根本無關緊要的老於頭呢?到現在也根本把這個傢伙早都拋到腦後,忘了個一乾二淨了。
一次次回首,一次次等待,一次次堅持,可每每都只能是自己安慰自己,說沒事,下一刻他們就過來了,就過來求自己回去了,到時候自己還可以痛斥他們一番,怎麼能夠這樣,什麼話都不告訴自己,萬一自己真的一腳走開,你們能夠讓一個把半生都奉獻給雨蜂巢,陪伴雨蜂巢一十三年風雨的功臣給心寒離開嗎?你們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可惜他卻只能夠腦海裡這般YY一下,而實際上是他一直等,一直堅持,卻換來的是一次次落空,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來要求他回去,給他道歉。
終於等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不相信他們會突然回來告訴自己讓自己好好幹,以後不要再犯錯了,老老實實地待在主任的位置上面就行了,不要再妄想做什麼總監了。
沒錯,此時老於頭甚至不奢望不幻想他們會給自己道歉認錯,而是等見到他們後哪怕批判自己,自己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並甚至還想哪怕自己給他們道個歉也未嘗不可,可惜,哪怕他有了這種念頭,並且抱著這種念頭等了好久好久,卻仍舊沒有見到他們這些領導哪怕一個回來尋找自己,直至最終完全絕望。
你雨蜂巢既然狠心對我,完全不念我一十三年的風雨同舟,那麼也別怪我無義,我倒要看看雨蜂巢若是倒了,你們這些人又憑什麼來的囂張,薄情,寡義。現在你們不是在針對六毛嗎?那麼好啊,我現在就去把你們的計劃完完全全地告訴六毛,看看六毛這個傢伙有了準備之後還能不能中你們的爛招,看看六毛這傢伙對你們起了仇視,你們雨蜂巢還能夠挺過長時間。
天可憐見,倘若他現在心裡的這個念頭讓六毛給聽見,那麼必然會感動的抱著他哭起來,這完全是天掉餡餅嘛,哪有人能夠想到本來還是個敵對的陣營,突然一下子竟然主動地想要把他們陣營的內幕告知自己這邊,而關鍵是自己還根本沒有聯絡他,甚至都還不知道他們陣營竟對自己起了歹心,這傢伙典型就是孟嘗君嘛,太棒了太棒了,真是太夠意思了。
然而可惜,六毛不但不知道老於頭這個對他很有幫助,甚至能夠讓六毛免遭滅頂之災的想法,並且就算六毛現在知道也完全無用,因為哪怕老於頭現在拿出私房錢僱傭八匹快馬趕到六毛面前,把事情前因後果雨蜂巢對他的歹意通通告訴他,卻也必將是於事無補。
都晚了,什麼都晚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明明白白地告訴六毛可有用嗎?六毛的蜂蜜已經燒了,可蜂蜜致死的事件卻同樣也一個接著一個地發生了,這就算告訴六毛,可能夠挽回六毛的損失嗎?能夠補救六毛丟掉的名譽嗎?能夠洗清六毛渾身烏漆的冤屈嗎?
不能!別說他老於頭不能,就是雨蜂巢老大同樣也不能,號稱富可敵國的張大富還是不能,整個涿鹿裡就沒幾個人能夠做到讓時間倒流,讓空間靜止,而他們這幾個人也更不是什麼張大富之流能夠請的起,能夠夠得著的。
不過老於頭這可也真是一夢千年,他恐怕自己都沒有想到,他默默一個人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竟然能夠發生出來這麼多事,劉長貴他們都是飛人嗎?怎麼效率能夠這麼快,既找到了合適的藥物,並且連帶著死屍物件都找了個齊全,還一整整出個十多具,並且這還不止竟然不只是做了這些準備工作,還加上把事情都辦了個乾脆,已經讓六毛品嚐到這個招數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