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前退回一天,回到段崽子見到樊老闆之前,回到雨蜂巢劉長貴制定針對六毛計劃之後。
都準備好了嗎?再排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劉長貴對工人們說道。
一旁的工人們聽到劉長貴又開始催了,臉色發苦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開口拒絕也不是,可按照他吩咐卻又實在覺得沒有必要。不過也不用他們先難為起來,一旁的王總監聽罷也是直接開口說道,哎,劉總監放寬心好了,你都讓咱們工人們裡裡外外地檢查了三遍了,哪裡還有那麼多疏漏,再讓工人們檢查下去,只怕沒有疏漏也會讓不耐煩的工人們製造出疏漏的。
一旁的工頭見到王總監在為自己站臺,本來就對這些事情不耐煩的他做為工人代表也是直接接話說道,是啊,劉總監,我們這些人確實也都裡裡外外檢查很多遍了,這再檢查下去也不見得能檢查出什麼來,你看?
怎麼?聽你這意思你是說再檢查下去你會讓工人們給我製造出疏漏來?是這意思嗎?嗯?劉長貴聽罷卻是直接沉聲說道。
而聽到劉長貴這個口氣,哪怕這個工頭心裡再是對劉長貴不滿,恨不得直接站出來和劉長貴開罵,可沒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劉長貴是管理層,而自己不過是人家手底下的一個兵,又如何能夠跟人家這個大腿掰腕?就此也不得不壓下心裡不滿,嘴上趕緊做出一副嘻哈樣說道,沒沒沒!怎麼會呢?劉總監誤會了,我們只是覺得應該檢查的可以了,再檢查下
應該?什麼叫應該!嗯?你告訴我?我是要你們應該嗎?你可知道我讓你做的這件事情有多麼重要?一旦有了疏漏讓六毛髮掘到什麼,覺得咱們這次給他準備的貨物和原先的不大一樣,他進的貨比原來少了甚至不進貨了,或是沒有達到咱們需要的效果,讓六毛雖然依舊在咱們這裡進貨,可咱們下的料被人家一下子檢查出來,你告訴我他們會把有問題的蜂蜜給售賣出去嗎?而他們不把有問題的蜂蜜賣給他們的客戶,讓他失去整個客戶群體,從而讓咱們坐收漁翁之利,你告訴我這個後果你能夠承擔得起嗎?你能嗎?你不能!我也不能,甚至咱們整個雨蜂巢都不能!咱們雨蜂巢現在可就要靠著這一次的準備絕地反擊的,否則咱們雨蜂巢過不下去,我們管理人員賺不到錢,你們所有人也都沒有活幹!你告訴我,你想要離開雨蜂巢,你們想要離開在雨蜂巢這樣輕鬆自由有錢賺的日子嗎?你們告訴我你們想嗎?劉長貴毫不客氣地打斷工頭嘴裡如同機關槍地說道,並轉而大聲對整個工人們慷慨激昂地把雨蜂巢現有的狀況以及一旦這次計劃造成疏漏的巨大後果一條條地吼了出來。
而一眾人聽到劉長貴一番慷慨激昂的大吼,彷彿劉長貴的這一聲大吼也是把他們內心潛藏的熱情,不忿給一下子完全地激發了出來,只見他們所有人一同在工頭的帶領下同樣大聲吼道,不願意!我們不願意!
而他們這些人被劉長貴點燃的激情雖然會隨著口中大吼釋放一部分,可更多的卻是在接下來的工作中釋放。
這個氣味不對!儘快把它處理一下。雖然咱們知道這些都是壞蜂蜜,但咱們是要把它當成好蜂蜜賣給六毛的,這點一定一定不要忘了。還有什麼沒有按照好蜂蜜的標準做到的,都給我儘快處理。劉長貴卻是親自下場,並且一下子找出了他們幾遍都沒有找出來的問題。
工頭大汗,心裡本來雖然被劉長貴的一番演講點燃了內心的激情,可卻仍然是不覺得這些安排的事情有什麼疏漏的地方,可卻沒有想到劉總監卻僅僅一下場便一下子找到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全部都下意識忽略掉的細節。並且還提出了一個標準,讓所有準備的壞蜂蜜向好蜂蜜一樣,讓自己這些造的人都分不清哪個是好的,那些是壞的。
而有了這個標準,工人們的熱情又被點燃了起來,果然很快便又再次發現了一個個問題,有說這些蜂蜜色澤不對的,有說包裝紙有些處理不當的,還有說什麼這些壞蜂蜜的等級沒有劃分好,都是一鍋大雜燴攪在一起。。。
一個個問題相繼出現,而這些卻是之前一遍遍檢查都沒有發現的問題,那麼能說是先前不夠細心,不夠嚴謹嗎?不能,標準不一樣,檢查的結果就會不一樣,一遍沒有發現問題,兩遍沒有發現問題,甚至三遍四遍都沒有發現問題,那麼只能證明是你的標準出錯了,而不是你的態度出現問題,才真的沒有檢查出來。
但也不能說劉長貴的標準太嚴,因為若不是這些近乎嚴謹苛刻的標準卡在這裡,那麼很有可能,並且是很大可能會像劉長貴假如的那樣,後果難以預料,六毛很可能會從這些細節方面發現問題,並提出質疑。
細節決定成敗,細節改變命運。沒有注重這些細節,而是像工人們忽略這些細節,那麼也就永遠變不成劉長貴,做不到劉長貴的這個位置,而是隻能在工人群裡徘徊掙扎。
劉長貴有句話說得好,永遠不要小看你的對手,哪怕他還不是對手,但只要確定和他對立,那麼無論他知不知道,無論他與你之間的關係多親密,請記住你從此刻開始已經把他當成對手,和他對立了。而面對敵人若不能一下給予敵人致命的打擊,那麼對於自己就將是敵人致命的反擊!
都是人,並且劉長貴也不見得比六毛聰明多少,他若真的把六毛當成對手之後仍舊還要像之前對待合作伙伴一樣的態度對六毛,那麼也不要懷疑,六毛即使再蠢再笨待感覺到了自己對他有了敵意之後,也會開始防範自己,直至給予自己一個致命的打擊,讓自己對於他完全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