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我塞維銀的貴客,去一般的會議室,略顯寒磣了些。”侯紹春慢慢說著,同時開啟了小房間的門。
見狀,顧悅曦稍稍一愣,她原以為小房間是一個裝修豪華的小型會議室,不曾想,它竟是一個隱蔽的電梯間。
“真有意思。”她不由得嘀咕道,接著快步走進電梯間。
“姑娘有所不知,近期有組織對我塞維銀進行嚴密的監視,你方才在外邊與巴甫洛夫進行打鬥,想來必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既如此,我只好採取更加穩妥的措施了。”侯紹春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詳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突然想起,街道拐角處,那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不過姑娘大可不必感到憂慮,他們目前僅限於暗中觀察而已,要說動真格,就算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未必敢。”見她稍顯擔憂的模樣,侯紹春連忙安慰著她,示意她放平心態。
“這是為何,莫非,他們顧忌著什麼?”顧悅曦輕輕地嘆了口氣,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我覺得大概有三種可能,一是他們還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二是他們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三是他們為了大局,不敢動手。”侯紹春沉默了一瞬,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局,究竟是什麼意思?”待電梯門開啟後,她粗略掃視了一番,發現她已經到達別墅的閣樓上。
“簡而言之就是目前南亞東北部三個情報機構形成的一種勢均力敵的局勢,它們分別是哲孟雄的南方協會,阿薩姆的牧月黨,孟加拉的塞維銀,雖然南亞東北部仍存在其他的情報機構,雖然這三個情報機構活動範圍亦不限於南亞東北部,但大體說來,這三大情報機構中的任何一個,在各自國家,都是處於絕對優勢的。”侯紹春微微一笑,侃侃而談。
“執事大人向我透露這些幹什麼。”顧悅曦不由得苦笑起來,然後補充道:“我剛剛擔憂的是我的人身安全,而非是這幾個情報機構的前途命運。”
“顧姑娘先別急著下結論。”侯紹春端起木桌上的一碗紅茶,遞給她,接著一臉認真地說:“說實話,你今天一定是為了你父親的事情而來的。”
“是的。”她輕輕點頭,同時以一種是問非問的語氣道:“難不成我父親放著好好的家族產業不做,來南亞東北部從事情報工作?”
“當然不是,情報工作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好的,你父親雖然極具商業頭腦,但搞情報可不在行。”侯紹春一邊同她閒聊著,一邊密切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我實在搞不明白父親為何會和貴公司存在聯絡,而且,聯絡得如此緊密。”顧悅曦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提出了她心中長久以來未曾想通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你父親最大的愛好就是探險,而我們在收集、交易情報的過程中亦少不了對某個區域的自然條件、風土人情進行探索,所以很巧合,我們認識了你父親,並且,還成了不錯的朋友。”侯紹春再次端起一碗紅茶,之後一飲而盡,眉目間,透著一絲傷感。
“執事大人不必感到悲傷,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我今天來這裡的原因,主要是想了解下大人所知道的關於我父親在南亞東北部活動的線索。”顧悅曦心中亦泛起一陣酸楚,好在她及時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父親在1979年1980年曾3次來到南亞東北部,這三次的起點都是孟加拉,終點皆為哲孟雄,聽說是為了尋找一宗位於薩迪亞村地下空間的巨型卷軸。” 侯紹春很快恢復平靜,並慢慢陳述道。
“巨型卷軸?”她臉色微變,瞬間想到了前些天所經歷的東西,特別是3月26日那天深夜同白靈的一番談話。
“是的,這宗巨型卷軸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即雪山卷軸。”侯紹春看她的表情有些不正常,遂對剛才的那句話進行解釋和完善。
“沒錯了。”她小聲嘀咕了一句,看來父親的遇刺案極有可能和這宗神秘的雪山卷軸存在關聯,如果找到雪山卷軸,想必殺父兇手和案件真相就會跟著水落石出了。
只是,她要怎麼才能找到它呢?畢竟時間跨度已超過了20年,況且她對它的瞭解僅限於父親留給她的為數不多的手稿,所以不管從哪方面考慮,她找到它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似乎覺察到她眼神中的異樣,侯紹春略顯關切地對她說:“姑娘不必感到迷茫,主事大人近期好像得到了一些關於雪山卷軸的線索,如果你急需的話,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搞到這些線索。”
“那真是太謝謝執事大人了。”顧悅曦雖然嘴上說著道謝的話,可心裡卻泛起了嘀咕,首先她父親僅來過三次南亞,且前後不過一年有餘,按常理來說最多隻是和塞維銀的極個別人物打過幾次照面,遠遠達不到侯紹春口中所說的“我們的朋友”;再者,自打她見了侯紹春開始,他便滔滔不絕地向她介紹起他的組織來,其中不乏有一些較為隱私的東西,而且他還對她頗為上心,這是不是不符合常理呢?
當然,這些問題是可以解釋通的,那就是:塞維銀極度渴望尋到雪山卷軸,而她的父親則掌握了得到雪山卷軸最為關鍵的線索。
不過,她的父親已經去世20年了,而她對於這些線索的瞭解程度幾乎為零,塞維銀似乎又沒有必要向她伸出橄欖枝。
總之,她距離真相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