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山澗裡,東圖南的聲音陡然響起。
塗斐也不再隱瞞,略微想了一下,便是說道:“其實,白寒村只是我們眾多劫掠目標中的一個,除此之外,像附近的幾個城鎮,都有偏僻山村像白寒村一樣。”
“還有?你們劫掠那麼多村莊幹什麼?那些村民究竟被你們抓到哪去了?”東圖南急切地追問道。
“這些都是豺狼吩咐的,我也不知道究竟做什麼。至於那些村民,在被抓走之後,就一直關在雲霧山附近的一處山洞裡。不過,前些日子又被轉移了。”塗斐道。
既然已經離開了豺狼幫,坐實了叛徒的身份,而且他本就和豺狼幫主有仇,塗斐也就不再尊稱他為幫主,直接是喊他的名號:豺狼。
“轉移去哪了?”東圖南問。
“這個…我不太清楚,轉移行動是由豺狼親自帶領,我也不知道到底被帶到了哪裡……”
塗斐顯得有些發怵,因為他害怕東圖南認為他沒有說真話,所以說到最後,聲音都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其實,這些東圖南完全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已經成了豺狼幫的叛徒,回去那是不可能了,因此也沒必要繼續隱瞞,自然也不必為此擔心。
“豺狼幫主親自轉移?”東圖南有些驚異。
這其中肯定有著不尋常的事情,否則像轉移村民這樣再普通不過的事,交給一眾屬下去做就行了,身為一幫之主,他又何必費力親自去一趟?
“你們抓了多少人?”東圖南問道。
“大約四百多人。”塗斐回答道。
“這麼多村莊,這麼多人數,那麼大的範圍,你們能有這麼多的人手去行動?”東圖南再次發問。
塗斐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然不會都去抓,其實豺狼早就做好了工作。”
“他在行動之前,已經向附近幾個城鎮區域的同道們打好了招呼,讓他們動手,然後說明:一個村民換一枚療血丹的條件,這樣一來,各方反應都很激烈,所以,短時間內才會抓來了那麼多的村民。”
療血丹,只是一品低等丹藥,主要功效是用來療傷補氣血,對於低修為的人療傷極其有效,也可以作為恢復體力的好東西。
但是,豺狼幫主卻要用“一枚療血丹換一個村民”的方法,來達成他那邪惡的交易,這實在是衝破了東圖南的底線,徹底地激怒了後者。
“豺狼在戰鬥結束之後,沒有返回巖洞,你估計他會去哪?”東圖南蹙著眉頭問他。
塗斐頓了頓,隨即回答道:“豺狼經歷過一場大戰,身體必然處於虛弱期,這時候最好的去處便是回到巖洞,可是他並沒有選擇回去。我估計,他應該是被什麼人糾纏住,一時半會無法脫身。”
塗斐的這句話剛一說完,東圖南的心中豁然有些明朗起來。
那肯定就是妖族男子,兩人的拼鬥仍在繼續。之所以東圖南當時趕到戰鬥地點沒有發現他們,是因為他們只不過恰好轉移了戰場,在另外一邊,必然還有一場戰鬥。
只是,東圖南現在所關心的事情,還是關於那些被抓村民的下落,豺狼幫主究竟會把他們藏在哪裡?又抓他們去幹些什麼?這都是東圖南心底一直想弄清的問題。
“塗斐,你口口聲聲說豺狼和你有仇,殺害了你父母雙親,可又為何偏偏留下你?還將你放在自己的身邊?”話鋒一轉,東圖南開始從另一個方面問他。
“沒錯!他殺了我的父母!但是他又為何留我在他身邊,這…這我不知道……”提及這段仇恨,塗斐忍不住有些激動,雙目中露出狠色。
“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了,他可有什麼特別的習慣?是怎樣的一個人?”東圖南問道。
他想要了解一下豺狼的一些情況。畢竟,從豺狼的相貌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土匪頭目,反而更像是個威嚴的官兵,神色方正。
“他……”塗斐的腦海中翻湧過無數段畫面,沉思一下,又繼續說道:“他平日裡除了修煉,就是去山狼幫見山狼幫主,其它幫內的日常,都是交給底下的人打理。像什麼劫掠村民的事,他也只是傳下命令,讓下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