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拼出來,不比王教授的那隻合碗的價值低,少些也值上百萬。
所以,哪怕這箱子裡的瓷片不太全,也要買下來。
大致翻了翻,沒發現真中混假的現像,林思成伸出手,準備問問價。
而袖子都捋了下來,他又突地一頓。
弘治嬌黃釉琵琶尊,弘治穿花龍紋大罐,弘治嬌黃釉合碗……哪來這麼多弘治御器?
關鍵的是,沒丁點的沁斑,說明這三件,沒有一件入過土?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成色……不出意外,這方硯與琵琶尊、龍紋罐、合碗是同時代的東西。
精確一點:一直都在一塊兒……
再看那方硯:同樣沒入過土。
再看那張字帖:李東陽《木齋先生將登舟以詩見寄次韻》!
李東陽是誰?
弘治年間尚書、閣老、文淵閣大學士。
木齋先生為莊昶,弘治年前任南京吏部郎中,與李東陽是同鄉,更是至交。
弘治初,莊昶的女兒嫁人給了時任山西參政(從三品)李俊的兒子。
李俊是岐山人,墓在離這兒不到十公里鳳鳴崗。山上還立有祠:閣老祠。
問題是,穿越回來的時候,李俊的墓都還是好好的?
再說了,這幾件東西咋看,都不像入過土的樣子。
林思成眨了眨眼:“老人家姓李?”
“俄可不姓李!”
老太太搖搖頭,“娃兒放心,這些東西都是俄公公拿地從李家換滴……他沒回老家前,在宮裡當雜作匠……”
林思成怔了怔:這老太太還是祖傳的手藝?
這三件東西更是傳承有序,脈胳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但別想了,著實買不起。
也就能買買瓷片。
他嘆口氣,準備問價,老太太擺了擺手:“娃兒別急,再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老太太從板凳底下一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又顫顫巍巍的開啟。
匣蓋剛揭開的一剎那,林思成的眼睛猛的一眯:又是一匣碎瓷?
最上面的一片格外惹眼:一隻公雞昂首蹬足,引勁長鳴。身後一隻嫩黃的雞仔,撲稜著翅膀。
剛說什麼來著?
弘治鬥彩源於成化鬥彩,一眨眼,老太太就拿出了一匣?
仔細再看:釉面瑩潤,白中閃青,青中閃灰。但色澤並不顯暗,反倒透著一絲玉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