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任把秦雅芙重新整理後的稿子稽核後,修改了一些小問題,就開始大量影印了。
他也終於抽出時間來抱怨:“這烏珊珊越來越不像話了,昨天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加會兒班把稿子打出來,我今天一早就要用,她可倒好,活兒幹到一半兒,甩手走人了。
更過份的是,今天連面兒都不露了。你說,這多耽誤事!我還急著給上面發傳真呢。”
秦雅芙心說:你就裝吧,每次都是你遞稿最晚,催稿最急,哪怕提前個半天時間,也不至於總坑我們加班加點的呀!
不過,這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連一向看不上他的烏珊珊都不抗議,自己哪有權利說話?
只是,他再次提到烏珊珊,秦雅芙的疑惑更深了。按理來說,以前她突然休息,都會給自己打個電話,交待下沒有做完的事情,她是個對工作極負責任的人,不應該扔下半拉攤子不聞不問的。
而現在看起來,施主任似乎清楚一點兒其中的情況,他卻又故作高深的,似乎特意等著自己去問他。
可是,以秦雅芙對他的戒心,不管他是出於邀功的心理,還是又要出什麼新的么蛾子,她都不可能去理會,她更願意等到明天烏珊珊來了再說。
......
誰說“一天之計在於晨”呢?秦雅芙雖然早上遇到點兒小煩惱,其他時間還真是順風順水的度過了,不光那個韓琳收斂了許多,一直沒有再跟秦雅芙廢話。
甚至被袁媛說成極品活寶的姐妹花,在下午的時候過來借抹布,說是要擦玻璃,也都是禮貌有度的,沒有做出如袁媛那般危言聳聽的恐怖事情來,說不清她們是隻針對檔案室的那兩個人,還是沒有抽出時間來整打字室的人呢?
不管怎麼樣,總算等到了下班時間,秦雅芙最期盼的時刻到來了。
收拾了東西,袁媛拉著秦雅芙的胳膊,高高興興的下樓去。
她滿臉羨慕的看著秦雅芙,左一句,右一句地開著玩笑,秦雅芙卻也聽出了其中的潛臺詞,故作不經意的提起:“好久沒有見到辛然了,我得問問林子航,他這個朋友最近在忙什麼呢?”
袁媛白嫩的小臉立刻飛起兩團紅雲,眼珠亂轉,偏過頭去,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卻嘟起嘴巴小聲說:“那麼沒有心的人還不一定去了哪裡呢?”
秦雅芙笑笑,明白她言不由衷的苦澀,也不再取笑她,開了車鎖,直接揮手告別,留下袁媛一個人在風中又喜又嗔的獨自犯花痴。
其實秦雅芙自己也很激動,間隔了好幾天,又經歷了生死之痛,格外珍惜心疼自己的人,終於要見到他的焦灼牽念,撕扯得心鈍鈍的痛。
恨不得擁有讓事物靜止的魔法棒,倏忽叫停面前熙攘的車群,閃出一條空道,由得她施施然如仙子般飄過馬路,笑意盈盈的出現在子航的身旁。
可是,現實是無奈的,她輾轉在滴滴鳴叫的車陣當中,第一次知道了這條主路寬敞的壞處,這裡又不是十字路口,只開啟個小小的通道,也沒有紅綠燈調節,人們擁擁擠擠的穿行其中。
秦雅芙如一隻蝸牛般,慢慢慢慢爬了過去。
總算可以長出一口氣了,她蹙緊的眉頭也得以舒展,忙把車子停放在小公園門口,滿心期待的跑了進去。
原諒她的毛躁,她只是個普通的被愛情滋潤的女孩子。當聞著花草混合著的清新香味,感受到微風拂面的清涼愜意,想起前面焦急等待的人兒時,她沒必要再頂著矜持不放,假裝清高的讓那個人牽腸掛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