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梯,秦雅芙收起笑臉,厭憎的看著前面的身影:真想踹他兩腳,道貌岸然的東西!剛剛的幽默僅僅是為了安撫劉大爺遞過來的擔心的眼神兒。
想來,在這裡工作久了的老人,一定是最清楚那個偽君子真面目的人吧。
進了施主任的辦公室,秦雅芙照例把他的屋門大大的敞開,站在離他遠遠的地方,戒備的看著他,現在的她已經不再隱藏對他的厭惡了。
施主任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用這麼怕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再嫌我噁心,你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沒辦法碰到你。我要說的是——”他壓低了聲音。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我還沒受過這種氣呢。”他的臉色明顯的陰鷙起來。
秦雅芙忽然明白他所指,不禁歪著頭,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意思。
“小秦,你不想懲罰對你潑髒水的人嗎?”施主任把難題推給了秦雅芙。
秦雅芙笑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又著什麼急呢。”不管她的真實想法如何,卻是沒有必要跟他去說的,所以故意撇清關係。
施主任冷笑:“秦雅芙,這就是你不厚道了。都已經讓人家懸到橋頭上了,再不反抗,早晚被扔到河裡去,你還用得著這麼裝清高嗎?”
秦雅芙最受不了這個人的無恥言行,哼了一聲,轉身欲走。
施主任叫住她:“秦雅芙,咱們說正經事呢。你別掉以輕心,你我心裡都明白是誰幹的。她太不識好歹了,必須得給點教訓!”他聲音的陰冷,透出心思的決絕。
秦雅芙一怔,這是個可以至蘇晴於死地的機會,如果把握住,就不用自己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對付她了。可是——
可是,與虎謀皮,會有好下場嗎?秦雅芙再糊塗,卻也想得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轉過身,頭抬得高高的,瞥了施主任一眼,微微一笑:“施主任,每個人的想法兒不同,您的理論,我不認同,您也就不用再往下說了。另外,謝謝您對我的關心。”說完,她坦然的走了出去。
想到曾經狼狽為奸的兩個人,現在卻互生嫌隙,秦雅芙不禁感嘆:色字頭上一把刀,利字旁邊也是一把刀。
這人啊,一旦沾染上這兩個字,就會變得瘋狂而混帳了。什麼清白名譽,什麼倫理道德,統統得給個人的貪慾讓路,多麼可悲的現實啊!
說起來,蘇晴費盡心機的做了這麼多事,自然也應該不會怕誰報復她吧?她是有著些把握的吧,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把握是否會一直伴她走下去呢?
上班時間到了,看到桑主任進了辦公室,秦雅芙跟了進去。
按照烏珊珊的囑託,只說她是闌尾炎手術住院呢,得請幾天假。
桑主任眼睛裡閃過超乎尋常的擔心,秦雅芙不敢多想,這裡的水太深,每個人都不簡單,她不打算去探試。
好在桑主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只是程式化的詢問烏珊珊所住的醫院,及病房。
秦雅芙傻了眼,醫院倒沒什麼,但病房——那可是婦產科啊!想不透做事嚴謹的烏珊珊真是病糊塗了,還是其他原因,這對於沒有生活經驗的秦雅芙來說,確是不好回答。
她吭哧了半天,臉憋得通紅,咬了咬牙,還是實話實說出了婦產科的房號,之後,就低著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桌面,一聲不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