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好好活著,子航,真心話,哪怕到了那麼艱難的地步,我還是希望你至少,可以帶著我的夢想活下去,只有這樣,我才會死而瞑目。”
秦雅芙啞著嗓子吐露心聲,她也不甘心就那麼死了,可要是沒了生的希望和機會,她總得選個體面的死法吧,這是她不敢說出口的,因為她知道,說了的後果,這位先生非跟她拼命不可。
道理千千萬,沒經歷到那一步,誰都可以說忍辱負重,冠冕堂皇之類的套話,可事實上呢?秦雅芙沒想做個忠貞不屈的貞潔烈女,只不過,她也絕對沒辦法勸住自己不顧一切地隱忍下去。
“那你是休想!”林子航冷哼道,“大不了你死了,我隨後跟過去,然後讓你在閻王殿裡都後悔不迭!”
“你何必非要不讓我安心呢?”秦雅芙皺緊眉頭,還真拿這蠻橫不講理的傢伙沒辦法。
“所以說,你只有給我好好活著,陪我白頭偕老才是你最應該做的選擇!”林子航笑嘻嘻地低頭含住還待分辨的櫻唇,不容她再說那些心煩的話題。
秦雅芙終是虧了氣血,迷迷糊糊地睡得不安然,卻又很難醒過來。
林子航看到妻子睡得不好,便坐起來,細心地為其做著全身的按摩,難為了這麼嬌弱的人,倒也意志堅定地跟蘭海軍周旋了那麼久,也許,如果她不自殘的話,或許會好過許多,可是,只怕,他就真的再難見到活著妻子了。
第二天早上,天光剛剛放亮,秦雅芙睜開了眼睛,她也知道昨晚一直被林子航照顧著,也因此,才會早過他醒來。
那張一直被秦雅芙稱為造孽的臉,此刻,近在咫尺,卻並不比昨天看到的樣子好到哪裡去,依舊憔悴,依舊泛黃,高高的顴骨看得人心疼,深陷的眼窩,睡夢中,還皺緊的眉頭,同樣讓人不安。
秦雅芙輕輕嘆了口氣,抬起放在丈夫身上的左手,原本有心摸摸他的臉,卻先被疼痛提醒了上面的傷口。
而右手,則直接被林子航壓在臉下面,根本沒給她挪動的餘地。
秦雅芙搖了搖頭,林子航一向如此,從來在睡覺的時候,就沒給過她自由,哪怕知道她的左手受傷,大不了把左手放到他的身上,那麼,其他部位,卻一定得緊緊霸住才甘心。
如此熾烈濃郁的感情,曾經令秦雅芙望而卻步,一度萌生退意,卻又被他圍追堵截,死纏爛打得無力割捨。
他和她,轟轟烈烈地愛,風風火火地吵,就連過不下去的分手,都鬧得滿城風雨,可就算是這樣,到最終,他們卻還是拆不散的情緣,好成一個人似的情深意篤。
秦雅芙原以為,平凡的自己,此生的戀愛、婚姻,都該是最為平庸的,卻偏偏,一起的都不是最初的模樣,可就算如此,再回頭去看那個自小呵護自己,立志要給自己幸福的男人,其實卻做了這世上最為殘酷的行為,差點兒逼死了她。
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來老話說的竟這般精準,哪怕長相妖孽,行為霸道的男人,只要遇上對的人,同樣會情深意重,至死不渝的。
而那種看似憨厚,人人都以為會是居家好男人的人,卻為了所謂的理想生活,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甚至在得不到時,也不惜毀掉他口口聲聲稱為摯愛的人。
如此差距,還真是讓人唏噓呀!
“想什麼呢?一大早就瞪著星星眼朝著我傻笑?”林子航忽地睜開眼睛,看到秦雅芙溫柔的笑臉,忍不住一翻身,就將人壓到了身子底下,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滑膩的肌膚。
“幹嘛呢?不帶這麼欺負病人的!”秦雅芙笑呵呵地邊躲避,邊抗議。
“哼,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昨晚就不至於忍得那麼辛苦了!”林子航哼哼著抱怨,嘴上動作不停,依舊東啃一口,一咬一下地,四處襲擊。
“煩不煩呢?你再這樣,就是不想我出院了!”秦雅芙嬌滴滴的嗓音引得林子航愈加難以忍耐。
這兩口子的恩愛總是有著半推半就的溫情,卻又是林子航自得其樂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