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裴菲菲足夠理智,不想不勞而獲,真的想到做到的話,第一,她不會被蘭海軍脅迫著助紂為虐;第二,她的孩子也不會因此流掉;第三,秦雅芙也許就有可能不被擄走了。
唉!可惜的是,人生沒有如果可以去後悔,臥在醫院病床上的裴菲菲悔不當初,卻又沒勇氣去報警,這兩天的新聞,她也有所關注,甚至有小護士偷偷觀望,對她產生了懷疑,也因此,好巧不巧地,被周佳妮住在這邊的一個親戚看到了她,這才通知了周佳妮,令厲劍鋒得以找到了他們。
厲劍鋒在電話裡說,人情冷暖,經歷了是非,就看得分明瞭,裴菲菲對婚姻那麼不忠貞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指望得上她丈夫對他付出十分的好?尤其此時,又已經毫無用處了,所以,其實她在醫院的境況是有些悽慘的。
林子航冷笑,他不想說蒼天有眼,報應不爽的話,可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話應該是不假的。
既然知道了蘭海軍肯定在這個城市當中,再根據他最後出現的位置,眾人把目標鎖定在距離那個地方最近的一片深山。
只不過,東西南北的大方向下,只有一個方向的深山,範圍之廣,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卻又別無選擇。
堅定了信心的林子航,此刻是不可能再聽得進去勸說了。
周闖有意讓警察查查關於房屋買賣的記錄。
警察苦笑:“這種民間的交易,都未必合法,只怕是很難,再加上就算是有,也不一定用的真名字,不過,哪怕有著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盡力嘗試就是。”
得到警察同志的承諾,林子航和周闖就往那個方向的山林進發了,好歹過去的大方向只有一條路,至於進去之後,連綿起伏的深山,想來,既然蘭海軍想要居住,還是應該選擇平緩,適合住人的地方吧。
林子航等人開始了盲目的大海撈針,而蘭海軍,美滋滋地做好了飯後,開啟房門,走進屋裡。
此時的秦雅芙,斜倚在床頭,被子高高蓋過胸前,右手安靜地置於身側,瑩白如玉的臉頰不見了之前的緋紅,有些蒼白,可嘴唇卻被她簡單地塗了層淡粉色的唇彩,看起來,倒是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令整個人明豔了許多。
“感覺怎麼樣?”蘭海軍坐到床邊,親暱地抬手撫了把秦雅芙的臉,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燙了呢?不由得多看了眼。
“還好。”秦雅芙自然看到了蘭海軍眼裡的疑惑,故作隨意地答道。
“還好?”蘭海軍微皺眉頭,眼裡寫滿不解,他對這個女人對那種特殊藥物的反應委實有些想不明白了,明明隨著時間的推移,應該越來越出現症狀才對,她怎麼越發像個沒事人一樣了呢?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秦雅芙故作不懂,勉力壓抑著越來越暈眩的滋味問道,可以說,她是在拖延時間吧。
因為畢竟是自己身上的肉,秦雅芙有些下不去手,再加上沒什麼力氣,所以,當那片玻璃第一下割到手腕上時,疼勁兒使然,並沒有出現人們所說的那種鮮血噴薄而出的恐怖場面,只是疼得要命,令她一時愣怔,眼睜睜地看著血液如一眼細小的泉水,順著手腕,緩緩流淌,漸漸地,血就要流到被子上了。
算是福至心靈吧,秦雅芙猛然醒悟過來,急忙用右手掀開被子,將左手放到了身側,緊接著,再用被子蓋好,這樣一來,至少,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了。
秦雅芙感覺,要是按照這個速度流下去的話,只怕會耗費許多的時間,難保不被蘭海軍發現,於是,她哆嗦著右手,對準了左手往外淌血的位置,咬牙將玻璃片再度按了下去,可終究是太疼了,以至於很難再深入多少,就不由自主地鬆了手。
如此嘗試了幾次,傷口邊上多了幾道劃偏的小傷,多少加深了些的傷口,也就沒了合攏的餘地,血,繼續慢慢往外滲出著。
此時的秦雅芙,早已經疼得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兒了,她用衣袖抹了把汗水,咬緊牙關,正準備繼續奮鬥的時候,蘭海軍的腳步聲走到了門外。
秦雅芙只好快速將玻璃片塞到枕頭底下,佯裝平靜地應付著蘭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