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臭手!”秦雅芙氣喘吁吁地怒喝道,拼盡全力抬起受傷的左手拍向蘭海軍,可惜,綿軟的力道令她自己都已經預知了後果,從而在快要落到他的手背時,乾脆收了回去。
“你呀,就是太能逞強!”蘭海軍陰謀得逞,心情好得無以復加,對秦雅芙的訓斥不以為然,反而一把抓住她尚未完全收回的左手,這下子,她的兩隻手都被他握在手心裡了。
“嘖嘖,看看你自己包紮的傷口,根本就沒能紮緊嘛!”蘭海軍說著,把秦雅芙的兩隻手腕交到一隻手裡,彎腰用另一隻手拎起昨晚被她放到地上的藥箱,從裡面取出消毒的藥水和紗布。
“你少廢話,你,你不是說好了,要送我回家的嗎?”秦雅芙心中恨得厲害,卻還是想要個明白話,他怎麼就這麼厚顏無恥地說話不算數了呢?
“回家?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還要回哪兒去?”蘭海軍眯了眯不大的雙眼,笑得得意,手上動作沒停,已經在拆紗布了。
“滾!”秦雅芙哆嗦著嘴唇,恨聲道出一個字,這人太可怕了,就連反悔,都能表現得如此坦然自若。
“別亂動呀!”蘭海軍無視掉秦雅芙的惱怒,放開她的右手,專心對付她的左手。
“不必了!”秦雅芙的右手雖然無力,卻還是抓住了蘭海軍的手腕,用力搖晃,“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就這樣好了!”
“那怎麼行?會感染的,別犯傻了!”蘭海軍抬頭寵溺地望了眼秦雅芙,像哄孩子似的,繼續好言好語地勸道,“乖,很快就好!”
秦雅芙不甘心,抓住蘭海軍的手雖然沒什麼力氣,卻還是努力想要拉開他。
“好了,不鬧了!”蘭海軍對秦雅芙軟弱的“干擾”有些無奈,乾脆把她的右手壓到胳膊肘底下,掀開她左手的紗布,看到裡面還有血漬滲出來,不由得嘆了口氣,“多疼啊,你也太能將就了!”
“蘭海軍,你個瘋子,說話不算數,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秦雅芙虛弱得奮力喊叫一聲,冷汗就冒了出來,同時,眼淚亦是不爭氣地滑落,這希望和失望,只一字之差,卻直接把她推入到萬丈深淵當中,就連仰望,似乎都做不到了。
“不怎麼樣,我只想咱們兩個一起比翼雙飛,永遠不分開才好。”蘭海軍皺著眉頭,很用心地再次為秦雅芙消著毒,嘴裡的話,同樣說得嚴肅認真。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幹嘛非要……”
“什麼是可能?什麼是不可能?當初林子航追你的時候,你就沒想過你們之間的可能性有多大嗎?秦雅芙,若論知根知底,若論家世背景,都是你我才最為匹配,你怎麼還好意思跟我講這個?”蘭海軍冷笑,“真不知道那個小白臉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蘭海軍,你醒醒好不好?迴歸現實吧,假如此時的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你要怎麼講,至少還是合理合法的呢,可現在,你的做法就是在破壞我的家庭,甚至還連累著你的家人也跟著痛苦,何必呢?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你現在收手,一切都不算太晚,哪怕曉蓮姐不肯原諒你,可馨怡是你的骨肉至親,她肯定……”
“夠了,別跟我提她們!”蘭海軍煩躁地瞪了秦雅芙一眼,正在為她上藥的手忍不住用了些力氣。
秦雅芙明明疼得不輕,卻咬牙忍住,只是拼了命地想要抽手,又做不到,氣惱攻心之下,猛地用力挺腰,倒是讓她坐了起來,隨後,自然是整個人用力掙扎著,想要脫離蘭海軍的鉗制。
“喲呵,長能耐了,不錯嘛!”面對秦雅芙的抗爭,蘭海軍哪裡放在眼裡?反過來興高采烈地一把將人抱在懷裡,將下巴放到秦雅芙的肩頭,溫聲道,“投懷送抱做得不錯,我收著了!”
“蘭海軍,我恨你!”被蘭海軍緊緊箍到懷裡後,秦雅芙咬牙切齒地吼道,身子抖成了篩糠,欲哭無淚,仔細想想,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若不是自己始終對他心存幻想,何至於這麼輕易地就再次落入他事先設計好的陷阱裡。
什麼馬上出發,什麼很快就可以見到孩子們了,單純如秦雅芙,怎麼會想到這個偽君子會為了騙她喝下藥物,居然把一切都說得煞有其事,真實得讓她不知不覺間就放下了戒心……
聽著耳邊的抽泣聲,原本已經咬上秦雅芙耳垂兒的蘭海軍倒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一把推開她,不耐煩地質問道:“很委屈你嗎?也不想想,我等了你這麼多年,到最後,你還要說著恨我的話?我問你,你的恨有我的多嗎?多少個不眠之夜裡,我輾轉難眠的時候,你和他在幹什麼?哼,要說恨,也只有我才有資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