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替海軍哥做事?”聽了錢友的話,包子璇愣了下,隨即冷笑,“你們可真是看不得人家好,不錯,我爸那個人頑固得要命,的確是一般人都勸不動的,可他偏偏就愛聽海軍哥的話,海軍哥讓他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
“對啊,包括壞事在內!”錢友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他對這個小姑娘多少有點兒瞭解,大體也知道她是個倔強的孩子,卻還是沒想到她會倔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冥頑不靈。
“我爸再壞,也沒有坑過外人呀!”這句話愈加打擊到了包子璇,不由自主地,她的眼睛就紅了。
“呵,他連自己家人都下得去手,你真覺得他會對外人手軟嗎?”周雲凡抱臂冷笑,陰森森地插了句話,他雖然不瞭解包爸爸的為人,但是,聽包子璇剛剛提到她父親的作為,外加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順理成章地推算,也想像得到那個人絕非善類,只不過小姑娘年紀小,肯定領悟不到那麼多罷了。
“你閉嘴!”一屋子人,包子璇最看不順眼、也最不畏懼的就是這個男人,他長得雖然好看,但那張嘴,只要張開就沒聽到過好話。
“哈哈,小辣椒!”周雲凡也是犯賤,被小丫頭一訓斥,立馬老實下來,再次一隻手捂住嘴巴,另一隻手做出請繼續的動作來。
“唉!”提到包爸爸,錢友難免嘆了口氣,他是浪子回頭的人,其實多少還是能理解些包爸爸心情的,可錯事就是錯事,不面對、不理會,不代表它沒有發生,終是講了下去,“以前的時候,蘭海軍在雅芙家對面樓裡裝了監控,你爸爸的工作就是專門盯著他們家人的一舉一動,直到後來,被子航給端了老窩……”
“什麼?怎麼可能?我爸怎麼會那麼無聊?海軍哥更加不會……”
“聽下去吧!”厲劍鋒獨有的暗沉嗓音,雖然不高,可出口就頗有威懾力,他都快被包子璇喋喋不休的反駁聲搞得瘋掉了,忍不住呼喝一聲。
還別說,厲劍鋒冷冰冰的表現,還真令包子璇一時間,硬生生地把後面的話噎了回去。
錢友得以繼續講述:“你爸沒了工作,就讓你透過雅芙,找到子航,才得以去了山莊,子航是希望給他改過自新機會的,可是,每一次子航和雅芙過去,他都會鬼鬼祟祟地跟蹤人家,被我抓到過一次,他各種狡辯,直到最後,才被我問了出來。
我勸過你爸,不讓他跟著同流合汙,也提醒過子航,子航的意思,順其自然,衝著你的面子,小心提防著,如果能夠慢慢引入正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你胡說!”包子璇再也聽不下去了,也顧不得去理會厲劍鋒會不會再次訓斥自己,乾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哽咽著,卻不忘分辯道:“你們憑什麼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爸身上?他?他怎麼可能做得出那麼糟糕的事情來?”
“不是我背地裡說你爸壞話,這些事,你可以自己問他……”
包子璇哪裡聽得進去?她不住地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海軍哥人那麼好……”
“他就是利用了你們對他的好印象,才會做出那麼多背叛和傷害人的事,否則,你以為‘金色麗人’的董事長怎麼被矇蔽多年,精明的劉佳年又怎麼可能會被他騙到?不是引起了公憤,你以為這些人會這麼下狠力地整治他嗎?”王濤擰著眉頭勸道,“孩子,你才多大?要想看清楚一個人,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包子璇的嘴裡喃喃地嘀咕著,其實氣勢已經弱了下去,一臉頹廢地靠到牆上,就連站著,都有些吃力。
錢友朝厲蕾使了個眼色。
厲蕾心領神會,走上前去,一隻手拉著包子璇,另一隻手推著嬰兒車,跟眾人點點頭:“你們慢慢商量,我和子璇先進去哄哄孩子。”
此時的包子璇,心中正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輪番上陣,攪和得她的心,深深陷入快要承受不住的痛苦當中,難以自拔,她再聰明懂事,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如何能理解得透徹人心的複雜變換呢?
“那好,走吧!”包子璇低低的聲音彰顯了其內心的不安,她垂下頭,默默跟著厲蕾走進了嬰兒房裡。
厲蕾自是要當一回知心大姐姐,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地勸說著,任包子璇再聰明懂事,可她終究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而已,要說她認不清蘭海軍的真面目,倒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我有個疑問,”林母看到氣氛緩和了些,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便不再等待,漫聲道,“請問各位,說了這麼半天,我也沒聽明白,這個蘭海軍再怎麼吃裡扒外的,好像跟子航的關係也不大吧?是,我聽明白了,他對雅芙有妄想,可也不至於……”
“至於,阿姨,”周雲凡坐在椅子上,尷尬地搓了把臉,“坦白說,我還跟他一起做生意了呢,而且,也跟著倒黴,賠了不少的錢呀,也因為我們曾經走得很近,所以,看得也更清楚,他對雅芙的執念不是一般的深,甚至為了調節解悶兒,他的身邊還養了個特意整容成雅芙模樣的女人……”
“什麼?這麼變態?”林母剛剛端到嘴邊的水杯微微晃動,些許的水灑了出來。
“嗯,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女人死心塌地的願意跟著他,不過,你也可以看出他的心思有多重了吧?”周雲凡苦笑,“他對那個女人時冷時熱,分明是不上心的,可又離不開的糾纏,看著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