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平時除了大腦開始不太好使之外,什麼毛病都沒有。?女?生??網 ?。 ns&n”秦雅芙當然早就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了,可還是忍不住分辨一句。
“年齡也不算大,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誰也受不了,唉!別說大人,我聽說他家的小女孩兒一直都表現得特別堅強,真是難為了那麼小的孩子!”冷梅嘆氣。
“是啊,你說,孩子不會因此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秦雅芙忽然意識到這也是個不容小覷的問題。
“應該不會,才一週歲多的孩子,記憶力未必能夠那麼長遠,只不過,我聽說蘭海軍還打了那孩子一巴掌,自己的親生骨肉他都下得去手,可見他對孩子是恨極了。
如果以後他一直帶著這種怨憎面對孩子的話,可是不大好,哪怕他再不動手,但冷暴力,不搭理,或者見面就責罵的話,久而久之,給孩子的心理也會形成傷害的。”冷梅想了想說道。
“我們醫院最近新給我們醫生增添了心理輔導課,就在講一個人從小生活的家庭環境,對其長大後的性格影響有多大的話題。
在咱們大人眼裡,小孩子看世界似乎很單純,其實,卻沒準兒一個咱們都不一定注意得到的細節,就會成為改變她命運的推手,尤其父親在女孩子心目中原是山一般的依靠。”
話說到這裡,冷梅停頓了下,挑眉道:“但願他能夠及早認識到自己的思想誤區,不要強加給孩子傷害。”
秦雅芙點點頭,但願吧,她在心裡說,至少目前是做不到的,好在人生還很長,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而蘭馨怡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只要她承受得住最初的悲傷,相信慢慢會好起來的。
冷梅離開後許久,直到唐曉蓮和蘭馨怡打了個盹,重新回到病房裡,蘭母也沒有再醒來的意思。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太陽漸漸西移,已然踏上回家的路程。
蘭母的狀況絲毫不見好轉,甚至到後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傍晚的時候,林子航強拉著秦雅芙回到家中給孩子們餵了奶,簡單吃了口東西,又給岳母和唐曉蓮、蘭馨怡、蘭海軍帶了些飯菜回來。
再怎麼說,老人有一口氣在,而且,又是那麼虛弱的一口氣,林子航也沒辦法勸妻子和岳母一走了之,只得咬牙陪同著。
秦母也知道勸女兒,說她還喂著孩子呢,不能在這裡熬夜。
可是秦雅芙如何安得下心?到底磨蹭著陪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反正婆婆已經回了家,秦雅芙也就鐵了心的準備陪到天亮,她心底有種說不清的執著,總覺得如果蘭母能夠熬到天亮,真沒準兒就會有奇蹟發生了呢。
林子航陰沉著臉,卻是發洩不得,默默隱忍著,不管秦雅芙如何驅趕,只管陪伴在側。
這兩口子,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的相互牽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凌晨十二點多,快到一點鐘的時候,經過一陣急驟的喘息之後,蘭母把最後一口氣撥出來,終於不用再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了。
生而為人不易,卻原來,死也要經歷諸多疼痛,甚至支離破碎的摧殘,才會被一點點抽離生機,直至徹底衰竭。
此時的唐曉蓮已經把蘭馨怡留在了醫生休息室,委託值班的醫生幫忙照看,她則跪在床邊,眼裡已經沒了淚水,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婆婆嚥下最後一口氣,竟然沒有大哭。
蘭海軍眼睜看著母親離世,在抱著母親的屍體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之後,反倒平靜下來,積極發揮他慣常的領導才能,找來兩個“金色麗人”辦公室的員工,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他母親的身後事。
秦氏母女,更是跟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們心裡終究有著到底沒能在蘭母清醒時候說句話的遺憾,卻又無可彌補,自是難過至極的。
不過,林子航怎麼可能放任她們無休止地哭泣下去?由著她們發洩了一番悲痛,也就強行將之帶走了。
秦雅芙和母親哭的是死去的人,而死去的人已經沒有感知了,活著的人,卻是沒什麼可再安慰的了,事已至此,唯有節哀順變吧。
被林子航強拉著離開時,經過唐曉蓮身邊,心細的秦母問她要不要把蘭馨怡帶走。
唐曉蓮想了想說,先留下,等明天白天,再讓她見她奶奶最後一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