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陳姨?”林子航挑了挑眉毛,“你老人家還不值得我來報復,惡人自有惡人磨,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天理迴圈,一直作惡的人,早晚得面對受到懲罰的一天,哪裡需要我動手?
但是,請記住了,別再讓我看見你打我老婆的主意了,否則,別怪我收不住脾氣,反正我可不是謙謙君子,不會無休止地隱忍下去!”
林子航心中有氣,卻沒想過以牙還牙,自幼良好的家教和個人素質原因,令他再憤怒,卻做不出過分的事情來。
不過,“謙謙君子”四個字倒是說得陳姨打了個哆嗦,那個男人看起來最是彬彬有禮,可心思卻是讓人琢磨不透的,這次事敗,直接導致了,她這兩天所做的努力全部白白浪費了不說,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她再也沒機會從他手裡弄到錢了。
這也是陳姨在林子航的逼問之下,肯坦白一切的主要原因,現在看來,那些深藏不露的人,倒不如這種直性子的人好對付,更好說話些。
這麼想著,陳姨忍不住唉聲嘆氣:“說心裡話,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我家兒子有病,需要很多錢治療,所以,我什麼活兒都肯幹,只要讓他能夠過得更幸福快樂,我就知足了,我最怕的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
陳姨說著話,雙眼快速眨動,竟擠出幾滴眼淚來。
林子航愣了下,對這麼惡毒心腸女人的話是無法相信的,便冷笑道:“用做壞事賺來的錢為兒子治病?虧你做得出來?也不怕你兒子良心不安?”
“我……我也不想啊!”陳姨表現得愈加傷心,“可是為人父母,哪裡捨得下心看著孩子難受呢?就像你,你也做了爸爸,想想你的孩子……”
“夠了,別再我面前惺惺作態了!”林子航煩躁地擺擺手,還真是心地不善,居舉出這麼不貼切的例子。
林子航望著神情狼狽且又猥瑣的陳姨,壓下心中厭惡,好言相勸:“陳姨,不是我沒有同情心,但是,如果你真的肯站在為人母的角度考慮,那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麼多的缺德事,包括鼓動自己的親姐姐去胡鬧。
所以,不管你是出於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我建議你,適可而止,我雖不是什麼大好人,但鑑於你也是受人教唆,又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暫且原諒你,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反省反省,再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未必每次都這麼好運氣,到時候,害人終害己,有你哭的時候!”
陳姨被林子航說得激動起來,她大聲吼道:“我這都是為了兒女,我的心思是無私的,我真是沒辦法啊,我兒子等我給他往家裡拿錢呢……”
“如果你覺得你透過這麼極端的手段賺來的錢送到你兒子面前,他能夠坦然花出去的話,你就繼續吧!”林子航不為所動,嚴肅著面孔打斷她的話,繼續加重語氣嚇唬他。
“陳姨,一個城市有多大?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有多遠?既然你什麼都不怕,那麼,我也不介意費些時間……”
“不,不要!”陳姨慌了手腳,她使勁地搖著頭,“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去找他,千萬別去……”
“將心比心,陳姨!”林子航語重心長地勸道,“到任何時候,人都只有依靠自己辛苦付出,賺來的錢才最乾淨、花著也最心安,千萬別讓貪念成為別人要挾你的工具!”
林子航該說的警告都說了,聽不聽的在於陳姨自己,他就管不到了,遂轉身離開。
他心思坦蕩,嚇唬陳姨的話,也僅僅就是嚇唬特一下而已,至於那個人會不會因為嫌陳姨壞他好事,做出什麼就不知道了。
走遠後,林子航回頭,看了眼懊惱地蹲到地上的陳姨,替她感覺可悲,狐狸尾巴終究要暴露出來的,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個人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卻偏偏拉了無數墊背的,當然都是利用了人的貪心劣性,也因此害了不止一個葉青……
林子航回到病房裡,看到兩位母親剛剛把熟睡的孩子放下,而秦雅芙則坐在病床上,一隻手掛著吊瓶,一隻手整理著孩子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