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其實是適用於任何人、任何事的吧,那個爸爸媽媽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她)取名字,尚且未能成形,甚至連男女都沒有分辯出來的孩子,終歸是沒有福氣的。
秦雅芙沒注意到婆婆微皺的眉頭,只專心陪伴孩子們玩耍,哄他們吃奶、睡覺,看著他們閉上眼睛,安然入睡的可愛模樣,心頭一片溫暖。
作為女人,她曾經渴望的一切安穩幸福都已經擁有,真是別無所求了。
又一天晚上,林子航臨下班前接到個在北京工作的同學電話,這傢伙平時比較忙,很少有時間過來,自然是要小聚一番,可這時的林母已經回家了,秦雅芙怕林子航再把婆婆折騰回來,就說自己有些累了,懶得跟他們出去玩兒,想要早些休息了。
聽到妻子這麼說,林子航抽了抽嘴角,他自知理虧,現在孩子們大些了,明明秦雅芙的身體已經恢復得不錯了,可因為他貪心,經常害她晚上睡不好,尤其昨晚更是情緒高漲,揉搓她到後半夜,也知道她辛苦,有心推掉答應好的事,卻拗不過她。
秦雅芙找了個好藉口:“你出去玩兒吧,最好晚些回來,省得天天沒完沒了的。”言下之意,少見他幾個小時,她還得一時安生呢。
這話說得林子航立馬急了,他再不安心,卻如何受得了她如此直白的“控訴”,忍不住發狠道:“秦雅芙,你再這麼下去,可是逼我出去幹壞事的節奏了!”
“去吧,去吧,哪個女人受得了你,你就跟她走吧,我不要了!”秦雅芙也不惱,笑聲愉悅,反而很是開心。
“雅芙,”林子航忽然拖長了聲音叫出妻子的名字,語氣變得深沉憂傷,“你這句話讓我忽然想起咱們分開五年後,第一次在烤肉店的重逢,那時候你對陳豔說,‘你喜歡,你拿去,我不稀罕’,我一直忘記問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想起這個了?”秦雅芙被責問得微微一愣,倒也沒有緊張,只不過畢竟心中起了波瀾,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不由得苦笑道,“我那是氣話啊,你居然記仇?”
“不是記仇,就是感覺你始終對我不夠珍惜,老是想著把我往外推,你以為別的女人真受不了我嗎……”
“好了好了,又胡說八道的,”秦雅芙終於聽出了弦外之音,忙安撫他,“你在我心中,除了兩個寶貝之外,是第一重要的人了……”
“不行!”林子航立刻蠻橫地打斷秦雅芙的話,“你在我心中可是排在第一位的,之後才是他們兩個,你這不明顯偏心嗎?”
“呸,跟兩個不會說話的孩子爭寵!”秦雅芙嗔怪道,自家男人雖然不似蘭海軍對孩子們那麼冷淡,可要說最心疼的,很明顯還是自己,這是因為個人性格不同,所以選擇不同吧。
“孩子固然重要,可愛人才是最無可替代的,沒有愛人,哪裡來的孩子……哎呀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昨天看到個選擇題不錯,你給我做做吧!”
林子航越說越激動,心思越發活絡起來,既然暫時見不到面,乾脆透過電話好好給妻子“上上課”。
“什麼選擇題?又是你自己杜撰的吧?”秦雅芙故作隨意地取笑道,其實卻是偷偷鬆了口氣,她承認,自己過去的一些言行的確給林子航造成了不少的心理陰影,既然他肯轉移話題,那麼說點兒什麼都好。
“這個還真不是,咳,你別打岔,我說給你聽。”林子航表現得一本正經,令秦雅芙也不好再胡扯下去,反正孩子們現在在睡覺,他肯定是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才會跟她閒聊,便乖乖答應下來。
“你和好朋友、父母親、愛人、兒女同乘一艘船航行在大海上,令人無奈的是,船行駛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忽然遭遇到了暴風雨,很不幸,船底漏了個小洞,堵不住了,只能透過減輕船身的重量來緩解危機,以期能夠繼續前行,從而獲得被救的希望。
這個時候,選擇題來了,首先,你要把誰扔下去?”林子航越說越覺得有意思,很想看看秦雅芙的選擇。
“我自己跳下去。”電話那頭沉默半晌,終於回了句。
“不行,你不能動,你是船長,沒有你,別人統統活不下去。”林子航被這個答案噎得夠嗆,沒辦法,只好逼她。